“吴哥他真是个好人呐!”白斐搓了搓手,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感觉更暖和些。
“那我呢?难道我就不算好人了?”
陈落白轻笑道,随后便挨了白斐一拳,哎呦一声。
白斐翻着白眼:“没有个正经模样!”
“好了,好了,开玩笑,开玩笑。”陈落白连声赔笑。
伸出手来,接了一掌雪,才开口道:“没有人说吴哥不是好人,可是吴哥喜欢的那个人,却不算个好人。”
“不算好人?”白斐一愣。
“哥,你是说那钱家的钱余公子?”白斐问道。
“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陈落白回答道,将手掌向下翻,抖落手中一掌雪,似觉有些冷了,又朝手掌呵了口气。
如此说法,白斐有些疑惑了:“可是,哥,你不是说喜欢无过吗?我今天还跟吴哥说了的,他听了你的这句话,可高兴了。”
“即使吴哥他喜欢的是个男人,这样的事不被北阳镇的大多数人所接受。”
“可我还是觉得,吴哥没有错。”
白斐斩钉截铁道。
陈落白沉默了一会,他在思考,该如何向白斐解释。
过了许久,走完了这条巷子,又进入下一条巷子后,陈落白才缓缓开口:“喜欢无过。”
“喜欢男人也无过。”
“只是我要劝的,是让吴哥不要再去喜欢那钱家的钱余公子了,不喜欢钱余了,他尽可去喜欢其他男人,或者是女人,总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不是钱余就好。”
陈落白说道。
“所以,落白哥的意思是,吴哥喜欢钱家的钱余公子大抵是没有结果的。”
白斐说道。
陈落白点点头。
“等等,可落白哥,你又什么时候劝过吴哥了?”白斐微微发愣,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陈落白轻语,有些惆怅道:“自然是劝过了的,且是让斐儿帮忙劝的。”
“啊?!”
“我!”白斐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我……我什么时候劝了?”白斐这下更是云里雾里。
“那我问你,说找不到九叶重楼,让吴哥换味药时,吴哥的反应是什么?”陈落白问白斐说道。
“那时我在吴哥家院子里整理药材,没看到吴哥的神态,只是吴哥的回答是不要,我还以为吴哥是要研制什么厉害的胭脂水粉来着。”
白斐说道。
“春风一顾已经是人间顶级的胭脂,吴哥又何需九叶重楼!”
陈落白轻语。
“所以问题便在这九叶重楼,九叶重楼是一味药吗?”白斐明白了些。
“自然是一味药,一味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的药。”陈落白说道。
“重楼最多七叶。”陈落白向不通药理的白斐说道。
“那吴哥为什么又让落白哥你去找那本就没有的九叶重楼呢?这不是为难落白哥你吗?”虽然白斐觉得吴早起是个好人,但此时她却毫不犹豫地站到了陈落白这边,替陈落白说话。
“不是这样的。”陈落白摇摇头。
“斐儿你可听说过,九叶重楼二两,冬至蚕蛹一钱,煎入隔年雪,可医世人相思疾苦。”陈落白随后又开口道。
白斐闻言,有些迷茫,不通药理的她,听不懂这些药材。
“可重楼七叶一枝花,冬至何来蚕蛹,雪又怎能隔年,原是相思无解。所以我让吴哥换味药的意思是,让吴哥换个人喜欢,而吴哥的回答,也是意料之中。”
“斐儿明白了。”斐儿说着。
“喜欢无过,相思无解,一味地撞入‘喜欢’二字,也不管对方是否值得,这是痴吗?大抵就是了。”陈落白轻语。
“世间男子女子,本无区别,值得与否,痴人与否,还得看这。”陈落白一点自己心口。
说出了与那血衣侯之子阳关味道一样的话,只是二人从未见过,只是这天下的道理,早就已经见过了面。
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