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的是郗溟洲朋友开的酒吧,尚未营业,但两个人一样被引进去。
烈酒和冰块摆在桌上。
酒是陆郯之点的,他坐在卡座上,郗溟洲站那将齐整整的两排酒杯都倒上。
头顶斑斓的灯光浸入琥珀色的**里,为被染了凉意。
陆郯之身体后仰,靠在卡座沙发上,轻睨了一眼郗溟洲。
“你这是也不顺利?”
郗溟洲推一杯酒倒陆郯之面前,“你先说两句让我开心开心。”
陆郯之懒洋洋地起身,端起杯子。
两人酒杯相碰,默契地仰头就是一杯酒饮尽。
烈酒入喉,陆郯之的声音有点哑,“我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要靠装病这种手段博人同情。”
“能抓着老鼠,黑猫白猫都是好猫。”郗溟洲评价,偏头又看他一眼,调侃道:“更何况,难道你是什么白猫吗?”
陆郯之勾唇笑着点了下头应下,“是,只要能把她找回来,我是不择手段,但这不是被发现了吗?”
他话音刚落,郗溟洲就笑出声来,笑容愉悦又爽朗,笑许久才带着未尽的笑意说:“确实是让我开心了。”
陆郯之冷冷扫他一眼。
郗溟洲又半开玩笑地口吻说:“你不是说不择手段吗?强取豪夺啊!”
陆郯之又伸手去端酒杯,透明玻璃杯里冰块带来的冷意,传到他的指尖。
他低头转着酒杯,“我说的不择手段,是在不伤害她,尊重她意愿的前提下。”
过了两秒,他抬头去看郗溟洲,另一只手推一杯酒到郗溟洲面前,“行,到你让我开心开心了。”
第二杯酒饮尽,郗溟洲脸上那点笑意还在,但看起来心酸又苦涩。
他以前还嘲笑别人陆郯之追妻火葬场呢,想不到现在自己也和他一样了。
颇有些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的心境。
“这才是个软硬不吃的主,我都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了,人家也是一身硬骨头,根本不来求我。”
“你把人封杀了?”
郗溟洲摇头。
他倒是想,还让她来投靠他,可是他不敢啊!
要是他真的这么做了,这辈子都别想着和那人修成正果了。
“倒不至于,但几乎没导演敢要她,听说,现在靠些就比龙套好点的小角色维持生活呢!”
他说完就又端了杯酒,喝了一大口。
陆郯之则是“啧啧”两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郗总,您下手挺黑啊,以前那些都是来缠着你不愿意散,威胁两句给几个资源也就解决了,这人家好聚好散,你倒是下狠手了,我都替人家姑娘不值。”
郗溟洲知道这是揶揄,脸黑了些,自顾自继续说:“前两天,之前谈好的一个角色也被退了,人家宁愿给她付违约金也不用她,而她宁愿一次次试镜碰壁也不来找我。”
他苦笑一声,得出结论,“我是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我栽这儿了。”
龙头娱乐公司的总裁郗溟洲,这些年来万花丛中过,这次却栽了跟头。
夕阳渐沉,天边红烧一般的橘红色映在人的眼里,热烈灿烂。
而温知夏此刻站在自己出租屋的窗前,一双桃花眼里却除了一闪而过的痛苦,什么都没有。
电话那头的许姐苦口婆心劝说半天,最后无奈的说道:“知夏,我知道你的性子,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姐在这儿也只能劝你一句,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你真的不适合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娱乐圈是个名利场,郗溟洲是这个名利场里掌控规则的那些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