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郯之没说话,房间是令人心滞的沉默。
他竟做了对不起南南的事。
陆郯之,你真他妈是个混蛋。
如果她知道了.......
不!
她有了她最爱的男人,怎么会在乎他和谁在一起?
只怕,巴不得赶紧和他离婚,好和那男人白头偕老。
思及此,男人又恢复成往日里疏远而不可接近的模样,眼眸深处却铺天盖地的全是落寞。
他可是陆家一手遮天的男人,可如今为了个女人丢了自己的盔甲。
融入骨血的女人,想要剜掉谈何容易?
男人逆着清晨的阳光,容颜俊美如斯,眉眼鼻梁都好看的如同上帝精心雕刻。
沈亦然侧躺在**,脸颊枕在指背,痴痴地望着男人,越看越心动。
这样的男人,若后半生都为她所用,该多好?
陆郯之戴好手表,回头看她一眼,眼里裹着让人躲无可躲的寒意,长眉纠结不舒。
沈亦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红唇微动,刚要开口。
“昨晚的事我不记得了,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陆郯之率先开口打断她的话。
“都是成年人了,我们各自都应该为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昨晚你喝酒了,但是我没有喝,我是.......”
仿佛差点说漏嘴,沈亦然别过头去,故作洒脱地笑道:“都过去了,我答应你不会对外乱说,尤其是知南。”
“我说过了,会负责!”陆郯之漆黑的双眸定格在她脸上,沉吟几秒,最终离开。
等他走后,沈亦然翻了个身,躺到昨晚他睡过的枕头上去。
那上面残留的荷尔蒙气息,令她沉醉着迷。
以后每晚,她都会跟他相拥而眠。
陆郯之回到车里,心中肉眼可见的烦闷,沉思良久才打给郗溟洲。
“你说什么?!”郗溟洲吊着嗓子在那端吼,恨不得音量大到整栋楼都能听见。
倏而,他缓过神来,压低声音问:“你真跟她睡了?”
那个女人,如今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到这地步了吗?
早知道,他昨晚就不该离开的。
“我昨晚喝得太多,断片了。”陆郯之伸手揉了揉鼻梁,漆黑墨色的眉眼格外忧愁惨淡。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郗溟洲问。
马上就要离婚了,发生这种事,按照他陆郯之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再跟许知南求和了。
虽说从当初两人结婚起,他就不看好许知南。
因为,无论家世阅历,她哪样都跟陆郯之不相配。
可比起沈亦然那不省油的灯,他倒宁愿是许知南。
陆郯之沉思了好久好久。
就在郗溟洲以为电话没信号时,才传来他压得低低的、有些微哑的声线:“既然知南已经怀上了程蹊的孩子,我便成全她,让她无忧无虑地跟他走,至于我......”
车厢内的窗户是开着的,昨晚降温,清晨的风格外凉爽地往里灌。
风吹得他咳嗽了声,稍顿了下继续道:“对亦然负责,免得她吃亏。”
郗溟洲早料到他会这样说,“你要说这种事是沈亦然吃亏,那恐怕在你之前,她已经吃过不少了。”
她的风评,他身为老板还是略知一二的。
这种女人,倒退几百年连给陆郯之做洗脚婢的资格都没有,能勾搭上他,是她修来的福分。
“总归对女孩名誉不好。”陆郯之关上车窗,敛目隐去脸上的失落,“再说这种结果,对谁都好。”
是挺好,三全其美。
唯独对他自己不好。
郗溟洲不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叹息一声,“反正你自己考虑清楚,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站你!”
“谢谢!”
等红绿灯的空隙,耳边传来电台的声音。
不知怎么地,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调到了母婴频道,听着主持人生动的讲述,那美好的画面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