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说着说着,蓦地扬起手,往自己脸上狠狠打了两个嘴巴。
啪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寂寥的病房里发出回响。
刚才张太太有多张扬放肆,这一刻在陆郯之面前,就有多低三下四。
陆郯之下意识地将许知南护在怀里,生怕张夫人一个激动对许知南做什么。
这种见钱眼开的人,有多疯狂,陆郯之是知道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张太太试图用大声道歉来证明自己的诚意,只可惜,陆郯之自始至终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张先生听到妻子的耳光声,也觉得脸疼。
但如果换作是他,也会采取同样的方法。
像陆总这样的大佛,请不来也得罪不起。
好不容易见到他庐山真面目,他们不得不小心伺候着。
许知南咳嗽了声,掩住嘴柔声道:“不碍事,关于手术的细节,和你术后可能遇到的问题,及术后保养相关方面的,我现在跟你讲讲,也好让你放心上手术台。”
这才是她来这里的初衷。
“哪儿用得着您讲?我们相信您的医术,到时候只管放心开刀就是了!”张太太笑得花枝乱颤,“就是,我今天就是......“
“别插嘴,听她讲。”
沉寂了数十秒钟的男人骤然开口,嗓音冷如寒霜,好似把大山搬来压在了众人头上。
夫妻俩吓得够呛,两个人跟幼儿园上课听讲的乖宝宝一样。
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动也不敢动一下。
唯恐男人眼神将他们凌迟而死。
许知南郑重其事地把手术风险同意书念了一遍,还叮嘱了些手术前后的禁忌,从头到尾都是柔声细语的。
她温和的态度,越发衬得刚才暴脾气的张氏夫妻俩像一对小丑。
“以上就是我要说的,虽然很多,其实只要你们听从护士的安排就够了,我说清楚了吗?”许知南弯着嘴角,目光扫向墙边站了一排的护士。
她并不想报复式地和病人们强调护士的重要性,但她们都是自己的同事,每天有多辛苦她是看在眼里的。
简单一句话,便把她们的地位讲得十分明了。
“好好好,辛苦了陆夫人,我一定记得清清楚楚!”张先生激动地要跟许知南握手,又一激灵,缩了回去。
许知南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
但她不知道的是,坐在她身后的男人刚才递给了张先生一记眼刀,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他哪儿还敢碰陆夫人的纤纤玉手啊?
陆总骨灰都要给他扬了!
张太太好不容易挤出感动的眼泪,一把握住许知南的手,“陆夫人给我老公动手术,我太开心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陆夫人就感觉一见如故,我希望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能跟你成为大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说到底张太太跟张先生是二婚,她年纪也就三十多岁,还算有几分肤白貌美。
不过同样是女人,陆郯之看她只有厌恶。
许知南客气地笑笑,想把手抽出来,可张太太却不松开。
“拿开你的脏手。”陆郯之不给她面子,冷声呵斥。
张太太吓得赶紧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