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染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手指放在衣领处扯了扯。
奇怪。
怎么忽然觉得好热。
他会端给路玥这杯酒,是希望今晚对方会少说些话,让他坦然一些。
虽然做了许久心理建设,也告诉自己要將底线放低,但是薛染还是有些彆扭。
他问林树的时候,对方还以为他觉醒了什么新的爱好,连带著给他推了一系列鞭子低温蜡烛之类的东西,被他骂了一顿才老实。
他没有那方面的爱好。
他只是想告诉路玥,別人能做的,他也可以做到,他会做得更好,不要拒绝他。
嫉妒和不甘推动著他走出了这一步。
但是。
在对上路玥视线的时候,薛染又有些退缩。
……说出那些话,也太羞耻了。
“你在这做什么”
一只戴著手链的手伸过来,恰好挡住了他望向路玥的视线,原妄以一个蛮不讲理的姿势挤进了两人中间。
他一脸警惕地望著薛染:“还真是半分钟都不能离开。把你的眼神给我收一下,太明显了。”
听到这话,路玥倒是好奇地抬了头。
“什么眼神”
薛染轻嗤一声,將原妄的手打下来。
“看笨蛋的眼神。”他说,“毕竟你能被这种连饭都做不明白的傢伙骗走,不是笨蛋是什么”
笨蛋怎么了
这个世界聪明人太多了,她足各王月就是要为笨蛋爭口气!
路玥撇撇嘴:“你就不能说点漂亮话吗”
这个问句被原妄先抢答了。
他放下手,人依然挤在两人中间的空隙,没有丝毫要让步的意思。
“他心里不舒服就让让他吧。都这样了,哪还能说得出好听的话啊”
“呵。”
薛染开口就想讽刺回去。
只是低头时,他瞥见了路玥再次转回去的侧脸,像是对他们之间的矛盾毫不在意。
……不在意吗
“隨你怎么想,我只是见她一个人在这儿,难得想当好人陪著聊个天罢了。”
金髮青年眉目间最后一丝犹豫尽去,昳丽的面容在夜色下染上几分隱晦色彩。
“我说过,我不会抢著摇尾乞怜。”
说完,他將那喝空的杯子放在吧檯上。
夜色沉寂,这一方小天地也失去了声音,只有油灯尽职尽责地照亮了几人各怀情绪的脸庞。
路玥听著薛染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被酒精刺激的舌尖微疼。
她不想去纠结方才的对话,只抬头往远处望了望。
很漂亮的海。
適合倾诉衷肠,也適合坦诚別离。
只是……
路玥的视线扫过站在一棵棕櫚树下的许耀。
那傢伙什么时候出现的
还有。
他的表情怎么臭得像刚吃了一百串原妄烤的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