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道:“死了。”
这没给陆致隽带来一点不安的情绪,仿佛死的只是一只虫蚁般稀松平常,陆致隽露出一种目空一切的神气,他又走回去,道:“在我面前玩些孩子把戏。”
那男子跟着走回来,见陆致隽并未露出常人该有的疑问和恐惧,说道:“小小年纪,心肠如此硬,难得。”
陆致隽在一张石塌上半躺着,悠闲自得地说道:“如果把我当客,你们该好好学些待客之道,没有酒肉美女也罢了,给我弄一堆死肉来。”
那男子似乎颇感惊奇,道:“酒肉美女会有的,但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客了。”
陆致隽问:“不是客,就是敌了,你们对待敌人还是不错的。”
那男子又摇头,微笑道:“非客非敌,是主,你现在,是铁扇门帮主了。”
陆致隽突然坐起身,呵呵笑了:“非亲非故,给我准备这么一份大礼。”
那男子道:“听说你一直在打听精钢剑的下落?”
陆致隽正色道:“你们知道的挺多。”
那男子道:“否则怎么会让你当铁扇门帮主。”
陆致隽问:“你是帮主吗,为什么把帮主之位给我?”
那男子道:“我不是帮主,”说话中,他把目光转向刚才那俱死尸,陆致隽瞬间明白,那死人就是帮主,“铁扇门也有人在找剑,既然帮主已死,你和铁扇门不谋而合,何乐不为,要是你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铁扇门不会强人所难。”
他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但陆致隽感到难以置信,不知事情为何没来由的发生如此巨大转变,阴谋一定有,但谁是主使呢?他想到了夜里遇到的鬼影子。陆致隽是个如果不必要不会追根问底的人,任何事情,如果太明白就没意思了,天生的野性让他对全新的命运感到兴奋不已,心想:既然如此,我当仁不让了。
“陆致隽”听完他当上庄主的过程,没有原本以为的复杂,简单的让人感到不真实,“陆致隽”问:“那个男的是谁?”
“白天宇”道:“就是银扇左堂主,倪奉坤。”
“陆致隽”问:“这么说,他才是对你知根知底的人?”
“白天宇”道:“对,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如果不是他,我不可能突然当上帮主,而且当了那么多年。”
“陆致隽”问:“刚才你讲,左堂主说铁扇门在你当帮主之前就在找精钢剑了,你没问是谁吗,铁扇门和精钢剑有什么渊源?”
“白天宇”确定无疑地说道:“就是那个鬼,他知道我在找精钢剑。”
“陆致隽”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听说原帮主姓吕。”
“白天宇”惊异地说:“这个你都知道?”
看来铁指说的是真的了,白天宇突然不安起来,他听到“吕”或者“正”都会想到那个被他杀死的人,希望这两者没有关系。
“陆致隽”问:“吕帮主怎么死的?”
“白天宇”道:“肯定不是自己死的。”
“陆致隽”问:“吕帮主死了,你登上帮主之位,中间都做了什么?”
“白天宇”道:“左堂主会易容术,他易容成吕帮主,交代了自己退位过程,然后我就上位了。虽然事发突然,但是水到渠成,没引起什么怀疑,即使有人怀疑,也都被暗中处理了。”
“陆致隽”道:“这个左堂主决不是等闲之辈。”
翻山越岭大半日,路上竟没遇到一个人,在越过一个险峻的山头后,“陆致隽”见到一个方圆十几里的大峡谷,峡谷不知多深,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完全覆盖,有一种又直又高的树从谷底生长到比他们所处的山头还高的位置,只见一条游龙一般的绳索栈道在树林间蜿蜒,横跨整个峡谷。
让人惊奇的是,这个栈道全部修建在那些树干上,大概每一两丈距离就有一棵树干支撑,数不清有多少棵树被连在一起,弯曲盘旋,但所有据点都在一个高度,这对于每日生长的树木来说,修造这样一条栈道,除了施工困难之外,还要面对各种无法预估的自然情况,比如风雨雷电,还有,如果工程所需时日过久,树木不断生长,对于保持栈道据点在同一高度又是一项巨大的挑战,在白天宇看来,这简直堪称奇迹。
“陆致隽”惊叹不已。身旁的“白天宇”转头看看,意味深长地说道:“踏上这条路,命运在天,生死自负。”
“陆致隽”点头,“白天宇”率先走上栈道。栈道为软绳所编,不到一尺宽,两边也无防护,每两棵树只见的那段距离只能承担一人通过,待“白天宇”走到第二段时“陆致隽”才踩上去,二人前后始终隔着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