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锲道:“总有一日,我们会彻底消灭余孽,还江湖一片太平。”
白天宇道:“天下太平,是所有有志之士的心愿。”
白天宇走了极危险的一步棋之后,轻巧地化解了凌霄宫、三清教两大难题。只要不让三清教捉到凌霄宫的影子,他的让人诟病的和凌霄宫的关系也不会变成一个疙瘩,三清教的人不再继续为难他,山庄内几位先生也无法借题发挥,让他暂得几日清静,但他清楚,短暂的清静之后,要面对的是更危险的悬崖。
回到山庄,白天宇照例先去看李灵,李灵仍在伪装的痴傻状态中,汪珊在她旁边,东一句西一句,她从不看师姐一眼,也不作反应。白天宇进屋的时候,汪珊似乎正说到动情的地方,双眼发红。见到白天宇,汪珊立刻隐藏悲伤的情绪,若无其事地问:“回来了,帖子送了?”
白天宇假装没看到汪珊正在伤心,道:“嗯,送了。”
汪珊道:“没人为难你吗?”
白天宇道:“很顺,听说最近凌霄宫在山下没了动静,他们也没因为凌霄宫为难我。”
汪珊道:“那就好。”她借口出去了。
等到彻底没人时,白天宇走近李灵,假装给她把脉,李灵转过头,白天宇发现李灵也是红着一双眼。白天宇轻声问:“怎么了,珊师姐跟你说什么了。”
李灵控制不住地唏嘘着:“我觉得我不该骗她,我觉得我错的越来越可怕,越来越远。”
白天宇立马严肃地制止道:“进庄之前我跟你说了什么!”
李灵千言万语说不出,她似乎有感意外白天宇的冷酷,她不敢多说,只点头。
白天宇轻声问:“珊师姐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李灵抽噎道:“没什么,她说了一些我们小时候在绿竹轩的事。”
回忆往事让两个女人情不自禁,这情有可原。白天宇郑重叮嘱道:“不能让任何人怀疑你。”
李灵鼓足勇气问:“但珊师姐不应该被骗。”
白天宇道:“我们要做到滴水不漏。”
李灵呆住了,她才察觉到,白天宇似乎有更不可告人的事情瞒着她,她原本单纯的以为,白天宇是担心她无法承受别人的猜疑和责怪而要她装疯卖傻,现在看来,他别有所图。李灵感到害怕,她惊恐地问:“为什么?”
白天宇一把拤住她的身体,眼中透着忍耐已极的狠劲,道:“我们身上系着好几条性命,活着的,死了的,还包括我们自己,你决不能有妇人之仁!”
李灵双唇颤抖,她不敢再问了,她看不清这正常的再正常不过的一切有什么不同,有时,她甚至怀疑,疯了的人不是她,是白天宇。她越这么想,越觉得白天宇的各种可疑之处。
白天宇再没跟她解释过一字半句,他如往常一样气定神闲地做着该做的事情,她有一种错觉,似乎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白天宇,一个正常儒雅的,一个疯狂乖戾的,如何分别他们,李灵慢慢发觉窍门,看他们的眼睛。
她有几次直勾勾地盯着白天宇看,白天宇不看她的时候,是那个正常儒雅的白天宇,但当白天宇突然抬起头盯着她看时,那个疯狂乖戾的白天宇就像一道闪电一样杀出来了,她几次在那个疯狂乖戾的白天宇的注视下恐惧到夜不能寐。
白天宇并不知道李灵处在崩溃边缘,实际上他的大脑即使在夜里也不能休息,许多有序的无序的事情像不能被消化的石头一样在他肚里,他要把这些石头砸碎,把它们一点一点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