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终于打扫完那两个猪圈，陈婉已经累得浑身湿透，她把口罩摘了下来，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额上贴着被汗湿的头发，她摘下手套，轻轻把额上的头发弄到一边，靠在椅子上累得直不起腰来。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猪场里的灯已经亮了起来，其他人已经走了，就剩下陈婉一人。
换下衣服后，她也不想再进食堂，打算直接回去。
“不行，我不能浪费。”
即使不吃，她也不能浪费，陈婉又倒回食堂打包了饭菜。
“好臭！什么味儿？”
走出食堂的时候，正好有两个女生从她身边经过，立即捂着鼻子，露出嫌弃的表情。
“是那个女的！”
她们指着陈婉小声道，“你看她拿的牌子，好像是打扫猪圈的！“
“怪不得那么臭！”
两人走远了，陈婉还是能从她们说话的神情里看出是在说自己。
她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果真有一股猪粪的味道，她忽然停住了脚步，怔怔地看着手里的饭盒。
陈如美和张美芳的那副恶心的嘴脸忽然就浮现在了脑海里。
想起今天受的那些委屈，陈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地从眼眶里溢出。
直到饭盒上被滴满了泪水，她才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移动了脚步。
月亮已经爬上来，薄薄的月光打在路边的树，在地上印成了一片一片的影子。
虽然没有路灯，陈婉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有影子的陪伴。
孤寂的夜晚有了陪伴，陈婉心底的委屈又浮了上来。
泪水汹涌地滴落了下来，她一边抹泪，一边大声地哭出声来。
这里没有别人，只有她的影子和虫鸣陪伴着，她可以没有顾忌地放声大哭。
一束灯突然从前方照射过来，随后听到摩托车发动的声音。
陈婉有些紧张，赶紧擦干眼泪，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棍子护在胸前。
“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
摩托车停在了她面前，陆三从车上下来，“天都黑了，还敢一个人走？”
陈婉抬头看天上月亮，又看看周边的路，“路上不黑。”
“都黑得看不出你的脸有没有晒黑了？还说不黑？”
陆三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你跑到猪场去干活儿了？”
要不是听周菊梅说，他还不知道，忙了一天没来找她，都到猪场来了？！
陈婉点头应道，“嗯。”
“猪场都是累活儿，你要是想找个轻松的活儿，我让人给你安排！”
陆三往前走了一步，陈婉立即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撞到身后的电线杠。
“小心点儿！”
陆三一把扯住了她的手，“别把脑袋给撞到了！”
“放开我。”
陈婉的身子一直往后倾，似乎害怕碰到陆三。
“你为啥躲着我？”
陆三不但不放开她的手，还把她往前扯了扯。
“你要是不想身上臭的话，就使劲儿靠过来！”
陈婉抬头瞪他，似是有些赌气的意思。
陆三眼睛一亮，“你说的？”
说着竟然真的就要靠过来！
“你...”
陈婉的身子又往后倾了一些，“你是真的不怕臭？”
陆三勾唇痞笑，挑了挑眉，“破脑袋都不怕，还怕臭？”
“你...”
陈婉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怕他再要贴过来，低头看向他的脚，用力一踩，他果真没一点防备，愣了一下，就被她挣开了他的手。
“我怎么了？”
陆三笑得嘴角都快要翘上天了，像是得了天大的便宜一般。
陈婉又瞪了他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