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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3章 慧剑不解缘(1 / 2)

忽然间,林外传来一阵闷雷声响,似有千军万马疾步而行,片刻之间,声势越隆,且夹杂着呼天抢地的惨叫之声。

樊正名叫道:“不好!是流民!”一言未必,只见林外人头涌涌,亡命追奔,正是衣衫褴褛的流民,似是被追赶而来。

时习之道:“必定又是独角兽追剿流民,咱们快上前阻拦!”儒子问道:“独角兽极为通灵,为何会追剿流民?”樊正名应道:“回儒公,流民因饿,以独角兽为食,因此激怒了它们。”说到最后一句时,身形已在十余丈之外。

儒子心中叹道:“天下流民亦是人,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而不可得,这司马家却枉为人君。”

他与晋阳一番交谈,得知如今司马家正在争权夺势,枉顾天下百姓,心中极为气愤。他素来受儒家礼法熏陶,这尊卑之念原是极重,决不会妄议菲薄;但偏在此时斥责司马家,自是他骨子里侠气使然。

正自长叹,忽见了一个身影混迹流民之中,虽是粗布衣衫,仍是掩饰不住身段上的风姿,喊着:“剑容妹子!”大叫之下,更是心神慌乱,意乱情迷,立马上前拉扯。

那女子“哇!”的一声,回过头来,吓得脸无人色,却不是羊剑容。儒子连声致歉说道:“得罪!得罪!抱歉!抱歉!”心念羊剑容,茫然四顾,却不可见。无奈之下,早已方寸大乱,全然不顾儒门掌教之尊的身份,纵身大石之上喊道:“剑容妹子!”

殊料双脚着石头,双膝被尖石绊倒,重摔一跤,顺着乱石草坡滚了下去,头一偏,触向另一块大石。如此一摔,立马摔得头破血流,一震之下,眼冒金星,耳际嗡鸣,而口中仍是兀自不忘喊道:“剑容妹子……”

流民自与灵火凤凰近身贴肉,虽得灵火凤凰极为通灵,并未痛下杀手才得以全性命,但经此一战之后,已是惊弓之鸟。此时被独角兽狂追,哪里还敢稍留半步?又听樊正名等呼斥独角兽,还道玄冥教又欲行凶作恶,只顾呼儿喊女,拼死逃命。流民过后,顷刻间,幽谷清空寂寂,儒子四野张望,哪里得见伊人踪影?

魂不守舍之际,忽然听得一人喊道:“儒郎……”声细若蚊,自儒子听来却是轰天巨雷,响彻云霄,激**得血气翻涌,全身如焚。回过头来,只见大石凹处躺着一人,正是羊剑容。

这一刻,儒子当真是破死忘生、急扑上前,将羊剑容搂在怀里。仍是那个千百回云牵梦绕的笑靥如花,仍是那个无数次朝思暮想的清丽脱俗,水一方的伊人就在怀中,那不是泪水,而是楚云朝暮相盼的湘雨。

羊剑容凄然说道:“儒郎,我这是在梦里吗?”抬起头,满眼梨花带雨的望着儒子,极是凄艳动人。

儒子双手将她抱得更紧,说道:“剑容妹子,这不是梦!”羊剑容突觉双肋一阵压逼,身子一颤,长声叹道:“唉!又是一场撩人心神的美梦,儒郎早已断了一条手臂,如何能这般将我拥在怀中?”声音娇柔,如同梦呓一般。

儒子道:“庸公有心传我儒门掌教之位,殚精竭虑,苦思出植臂之法,将他的右臂是传接给我!”羊剑容“啊!”的一声,紧紧的捏着儒子的右臂,又是惊惶,又是欢喜的说道:“原来是真的,不是梦!儒郎,我……我好欢喜,你知道吗?”几已泣不成声。儒子轻抚着她长长的秀发,说道:“我自然知道,因为我心中亦是好欢喜!”

两人绵绵情话,絮絮不休,魂游九天之外,无悲,无喜,无苦,无乐。

一番异度时空中穿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仍是凝眸相对之时,忽然听得一人厉声呵斥:“妖邪!还不快快纳命?”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将两人惊醒。

儒子低声说道:“是天命长老!”游目四顾,只见草坡上云雾飘动,拢聚成圈,随着八卦方位来回变动,正是儒门四大长老的身影。剑光飞舞处,四大长老似是正与劲敌酣斗。

剑气纵横,寒光飞动,儒子却看得清楚分明,与四大长老缠斗的正是恭子慧剑。数招过后,四大长老人数虽众,却渐处下风。

羊剑容道:“这柄邪剑厉害无比,也曾想加害于我!”儒子说道:“那不是什么邪剑,而是本门的恭子慧剑啊!”羊剑容惊讶无比,说道:“儒门竟有这般胡闹的慧剑?当真稀奇古怪,邪门至极!”

便在此时,德修长老突然喝道:“变卦!”由坤趋艮,自上而下;而艮位之上的人道长老则自下而上,飘身向坤位。余人飞身而动,挥剑结成寒光一道网,将恭子慧剑罩在其中。如此阵法,自是乾坤罗,天地网,当中强敌势必难逃。

却听得“啊!”的一声惨叫,四大长老如同触电一般,四下飞舞,阵法顿时大乱。因恭子慧剑被围在当中,儒子无法看清它到底如何逼退四大长老;恭子慧剑一招尽占上风后,乘势四下游动,割向德修长老的咽喉。

眼见四大长老落败,而德修长老更是命在顷刻,儒子立马双掌齐出,两道酒柱冲天而起,将恭子慧剑吸了过来。恭子慧剑毕竟尚在封印当中,抵不过儒子双掌齐发的灵力,电闪一般的飞了回来,落入儒子手中。

四大长老见有人召唤得住恭子慧剑,暗自心惊,飞身追下坡来,见了儒子和羊剑容,微感诧异。天命长老道:“儒……儒公,这一位是……”

儒子道:“回长老,她就是羊剑容!剑容妹子,快来拜见诸位长老!”羊剑容对四大长老毫无好感,却不愿稍违儒子意愿,只得向他们行了一礼。此时,她虽是风尘扑面,双眼仍是明净清澈,灿若繁星,自有一股动人的清妩。

人道长老见了羊剑容,暗骂道:“怪不得这臭小子不顾生死要与这女子相好,原来她竟是这般标致,光彩照人。那邢寡之妇与之相比,当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简直就是没法比。”

想到这里,不由得醋海翻波,妒火中烧,心里甚觉不是滋味,喝道:“妖女,原来你躲在此处!”长剑在手,幻诀成花,剑光劈头盖脸朝着羊剑容而去。他在肉林阁时,亦曾见过“羊剑容”,却并未见到她的真实面目。此时一见,因心存私念,竟觉得真人的容貌比幻想中的明艳得多。

剑去如风,力道却弱,似乎并无取羊剑容性命之意。这在其余三位长龙眼里看来,还以为他是畏忌儒子,意在吓唬,不敢伤其性命。但他们哪里想到人道长老的那点心思?他舞剑直刺羊剑容脸面,纯是妒忌儒子,长剑来回划动,自是要将她的绝世容颜划成一张大花脸。

羊剑容但觉寒风扑面,身子向后不住退缩。儒子有心相救,却不便直撄其锋,因为此举对人道长老极是不敬。只得将羊剑容拉在自己身后,一扯之下,右手挽住其手腕;但人道长老杀机已动,长剑化光,脱手而出。

无奈之下,儒子左手轻弹,将飞剑弹落,看似轻弱无力,却将长剑弹向青石,直没三尺。如此神威,人道长老哪里还敢妄动?

突然,儒子“咦!”的一声,无意中扣住羊剑容脉搏的手指一震,但觉一股气息雄浑无比,劲袭而来。以他精奇独到的医术,立马可以断定此乃六甲胎息,惊喜之下,一时忘形,叫道:“必是男嗣无疑!必是男嗣无疑!”双手成拳,不住的捶胸。

四大长老脸色一同惨白,人道长老更是怒地哼声,心中暗骂:“这下流胚子当真有几分本事,一击即中,而我与刑寡之妇……”想到这里,又是妒忌,又是狂怒不已。

此时,儒子才回过神来,自知得意之下,竟尔将四大长老视若无物,此举实在是大大的不敬。

羊剑容却瞪着儒子,神色古怪,又羞不可抑。

四周出奇的寂静,让儒子暗暗心慌。最先沉不住气的仍是修为略逊一筹的德修长老,只听得他清了清嗓门,说道:“儒门大喜!儒门大喜!”

此言一出,非但儒子惊诧,余下的三大长老亦是狐疑,一同看着德修长老。

德修长老又道:“这恭子慧剑既是十四慧灵力中最强,而儒公又是当年参与儒道仙剑斗法中的唯一仅存者,与这妖……这羊……羊女子有缘。她所怀的又是男婴,恭子慧剑与之有缘,此乃天赐其缘,先圣显灵,咱们何不以此剑相赠?”他本欲说“妖女”,立马改口称其姓名,却记住羊剑容姓羊,而没有记住名字,只得来个“羊女子”。

儒子自知八大长老素来对自己诸多不满,当中以德修长老为尤,此时德修长老竟出此言,实在是猜不透他内心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