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韶九顺手拿起了茶几上的咖啡，当场喝了一大口。
“哦，喝水的时候掉口红，这很正常。”
“请您在这份文件上签字。”
安东尼递出文件，心想着，我就提醒你一下，你也不用特意解释啊？
一旁的傅珺宸顺手关上了办公室大门，却在转身的时候，薄唇上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他家九儿手中拿的，可是他刚刚用过的咖啡杯。
看样子，她不仅不反感自己，心里还是默许他们之间亲密关系的。
姜韶九接过文件看了看。
她发现安东尼紧紧的盯着签字处，似乎有几分期待的样子。
这项目最初的发起人是姜霆。
现在姜霆不签，让她来签？
姜韶九皱紧了眉头，心中升腾出一股怒气。
姜霆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到她面前来挖坑了？
但是财务那边，她还搜集到完整的证据链。
她暗自咬牙，琢磨着应对办法。
“安东尼，这拨款申请文件里面的产品单价和以前是一样的吗？”
安东尼为了升职加薪，私底下没少帮着姜霆做事。
若是真正涉及到大事，安东尼轻易不敢随便动手脚，因为他家里没背景护着他。
但她还是要看看，这个安东尼在这次签字里，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安东尼有些心虚的看向了地面，“和以前差不多。”
姜韶九握着签字笔的力道，在暗中加大了几分，“差不多？我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她留着安东尼在韶华，无非就是为了抓到姜霆更多的证据。
要是安东尼不在，保不准姜霆还会在她身边另插眼线，那她这边反倒更不好办了。
而且她还要利用他这个了解公司情况的老人，好好整顿一下公司。
安东尼又拿出了一些报销收据，“姜董，现在市场正在变化，我们也不能保证每次申报的价格是一模一样的。”
其实这次，他也是姜霆派来故意算计姜韶九的。
为了算计成功，姜霆还帮他准备了一些材料。
“但你们这次申报的产品单价比市场最高单价还高出了1%，所以姜董，您要酌情考虑是否签下这拨款申请书。”
傅珺宸走上前接过报销收据，看都没看，转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姜韶九。
姜韶九愤怒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了许多。
有他在，她不需要担心太多。
于是，她云淡风轻的靠在椅背上，“1%不多，但总体加起来可不少呢，这文件我不能签，拿回去重新调整吧。”
安东尼扯了扯嘴角，“姜董，这我没法交代了啊。”
傅珺宸径直走到安东尼面前，言语间犀利万分，“你可是总裁办秘书部部长，不是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安东尼毫不客气地反讽了过去，“你也不过是姜董的助理，少在这给我指手画脚，耽误了韶华的发展合作，你赔不起。”
“这项目本就是姜霆以前谈成的，有什么问题，让他先签好字，再亲自来和姜董说清楚。”
傅珺宸薄唇讥讽的勾起，不紧不慢的细数起来，“对了，前些天姜霆名下多了一辆国产车，听说最近又去看过房子，姜霆又给了你多少？”
安东尼傻了，业内幕后规则，谁也不能拿明面上说啊。
姜韶九听了个大概，心里悬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
她再次看想傅珺宸的眼神时，是相当崇拜的。
她身为领导，对于具体工作细节不可能面面俱到。
但这个男人却是注意到了。
安东尼扯了扯衣领，“我就是个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让姜总把车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