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巧啊,金刀玉剑两家情谊深厚,后辈之中竟还能有此奇妙关系。”
这一聊起来,便又是没完没了的琐事,拼拼凑凑,竟将临渊琢玉从刚一出生到入门为徒之时十七年的历程全部梳理清楚。后又提到木之力化身的青灵和韩琢玉之间的关系,又引起一番议论。
方达捻须思索道:“如此说来,这木之力和韩琢玉还真是干系非同寻常……”他顿了一顿,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哎?韩琢玉既然和这青灵有这样的缘分,此次荫县一事也是韩琢玉最先发现了她,荫县出事之时,青冥掌门并不在荫县,可是当木之力一出现,他也跟着一起出现,并且还是他把青灵和韩琢玉带回了荫县……这种种巧合,是否是因谢平秋在一手操控的原因呢……”方达眼睛骨碌碌地看着众人,压低了嗓音试探似地问道。
范荆的呆滞的目光终于活动了,他放下了酒杯,盯着看他们说话。
管笙箫也惊呼道:“哎呀,方大哥说的是呀!你这一说,我也觉得蹊跷,当时金刀玉剑、神拳鬼影之间的兄弟情义何等深厚,韩琢玉和青灵相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李秉焕皱眉道:“其实此事我也有过疑虑,如若谢掌门早些将此事公之于众,大家都能提防起来,也不至会发生荫县这样的事。可又一想,或许那时候是怕风声走漏,又或许是谢掌门自己也不敢确认是否就是有起死回生之力的木之力,因此才没有声张。我猜可能三年前,韩琢玉入青冥做弟子的时候,谢掌门就已经都打算好了。”
方达感慨道:“谢掌门这是放长线钓大鱼,知道有了韩琢玉就等于有了青灵!”
神蛇帮大长老迫不及待地问道:“木之力既已化作人形,那她救张潜,是自愿的还是有人逼迫或者恳求她?”
李秉焕看出大长老很是在意这个问题,知道他的目的是想知道木之力有没有被人操控,这是他们最为关心的问题,他却故意淡淡地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谢掌门当初可是把张潜死而复生的消息都隐瞒了,这背后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是都不得而知了。”
大长老还欲再问,李秉焕却道:“哎,我们何苦在这里讨论这些复杂的事情,我脑袋都要涨开了,咱们许久未见,该当尽兴喝酒才是,木之力的事谢掌门和千鹤道长会跟大家解释清楚的,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胡乱猜测了。”
管笙箫和方达也附和着,“请请”连声,众人不便再问,推杯换盏,喝起酒来。
酒席散去之后,众人一同回了八方馆。待回到住所之后,神蛇帮大长老看准了机会,拉着帮主到一个僻静之处问道:“帮主,木之力的事您怎么看?”
龙应腾早看出大长老有所意图,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怎么看?你看不出来李秉焕和那两位一唱一和,合伙演了一出戏给我们看吗?管笙箫和方达什么都知道,却故意装作不知道!”
大长老道:“不管他们怎样,可他们说的都是实情啊。帮主,倘若木之力真的被茅山派和青冥派控制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龙应腾道:“你难道也受他蛊惑,怀疑茅山派和青冥派会对我们不利?”
大长老沉声道:“就算他们不会,那帮主就愿意眼睁睁看着他们利用木之力,长生不老?木之力又不属于他们,他们可以控制木之力,我们也可以,为什么我们不能把机会争取来?帮主您留着少帮主的遗体放在冰窟,如若我们能有木之力,让它复活少帮主,那不是……”龙应腾皱眉喝道:“大长老,你是我神蛇帮的元老,是大家推举来辅佐帮主的。现在你跟我说这样的话,你怎么对得起大家的信任!”
龙应腾气得脸色通红,但还是尽量压低了嗓音。“为什么李秉焕要请我和范先生去?范先生一生修仙问道斩妖除魔,六十岁那年去山中解救一个被妖掳走的富家小姐,终因在和妖对战时体力不济被妖兽咬坏了一条腿,最终也没能救出那小姐,让她死在了妖洞之中,富户便不肯给他银子,还将他辱骂一番,不顾他腿上重伤全是烂肉,让家丁打了他一顿把他赶出去,那一次范先生差点死在那里。后来是一个叫花子给他喂水送饭,范先生花了很长时间,用自己的修为才复原了伤口,但腿却是永远坏掉了,这是范先生一生最大的痛,从那以后范先生便心灰意冷。复原自己的腿,强健自己的筋脉,是范先生最大的欲望。他抓住了我们两个的弱点,就是要借此机会挑拨生事。我们若着了他的道,那就等于自愿入局做他的棋子,任他摆布而不自知,那时候你就知道,你现在所谋划的,到最终什么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