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5)(1 / 1)

李秉焕转头见青冥派的弟子也都停了下来,便说道:“张师侄,你们练你们的,这是我玄陵门内琐事,不要让这几个孽徒影响你们的早课。”

张潜忙点头称是,招呼大家继续练习。

秦玉荣大步走上前去抡起戒律棍,似是不知疲倦,从左至右,又从右至左,使足了力气,足足打了一顿饭功夫,直打得那几名弟子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浸透了白衣,最后连睁眼的的力气也没有了,额上汗珠滚滚,脸色和衣衫一般惨白。待秦玉荣停住了手,便有一个弟子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秦玉荣站在他们面前肃然道:“今日之罚,望你们牢记于心,以后专心修炼,不可再犯!”

那几名弟子有气无力地齐声称“是”。秦玉荣将戒律棍复又立于地上,叩拜过后,这才还给了师父。

彼时太阳已经升起,李秉焕吩咐道:“来人,送他们几个回去,没几天将养是上不了路的,早课完了之后再派人给他们抓药。其余人继续练习。”说话间黄盛已经带了弟子搀扶着他们几个离开了。

那几名弟子再也不敢说话,那一边卢定舟早已按捺不住了,早就有和他一气的弟子听见有人在议论他,便悄悄知会,卢定舟趁师父师叔不备,悄悄溜到了两人附近,刚好听到两个师弟议论自己被苏临渊羞辱,被师父责骂的事情,正气得头上快要冒烟时,又听到他二人议论起苏临渊的身世来,越听越恼,暗想:“原来你不理会我,是因为有了这个小白脸,看我不要他好看!”

心里这样想着,便又朝览月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目光一扫,对面一片天青色衣衫之中独有一个蓝衫男子站在队伍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苏临渊!卢定舟用眼睛死死盯着他,恨得咬牙切齿,幸而没被师父发现,心中仍在暗想:“得想个法子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不敢再来坏老子的好事,得想个什么法子呢……”

早课结束后,韩琢玉和苏临渊、南恒一桌吃早饭。谈论起今早之事韩琢玉叹道:“万幸啊万幸,我没投在玄陵门下做弟子,要不然呐,我不是被打死就是被逼疯了。”南恒道:“玄陵门规的确森严,尤其是在修行方面,所以门下弟子道法高深,降妖除魔才能得心应手,门规的确过于严格,但修炼一事,若非天纵奇才,只有专心致志不可。”

这边南恒话音刚落,忽听“当”地一声,一盘烙饼被搁在了桌子上,三人抬头一看,原来是樊筱琴,但听她说道:“什么非得专心致志,玄陵就是在强迫他们修炼,练好了好去捉妖,这样才能挣更多的银子。”南恒皱了皱眉头道:“功夫好了自然名望好,名望好了便会有更多的人信任,请他们去捉妖,给点银子也不是不合情理,这是自然而然的事,你怎么能这样想人家?”

樊筱琴道:“反正玄陵没一个好人,南恒,你怎么替他们说话?”

南恒道:“我不是替谁说话,我只是在说门规森严这件事。”

“难道我不是在说这件事了?他们门规那么严,也没耽误他们嚼舌根,他们名望好也不过是大家忌惮他们的武功,今天挨打的那几个小子,又在背地里议论阿月了!”

“什么!”南恒和苏临渊异口同声,樊筱琴见状顿了一顿,随即说道:“其实想想,那几个弟子也确实该打,谁叫他们心术不正!可是秦老头并不知道他们谈论的内容,只是听到了他们的笑声,所以就算秦老头狠狠地教训了他们,我还是不觉得他是个好人!”樊筱琴自顾自地说着,说完了便离开了。

南恒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保护不好阿月,我之过也。”

吃过早饭,苏临渊和韩琢玉等一辈弟子便接到了大师伯张潜的命令,要他们都去飞鸢门帮忙,帮飞鸢门那些死去的人处理后事,众人得令便去了,而张潜则带领师弟们按照沈茗漪吩咐去荫县周围搜寻妖的痕迹,穆风觉得这是一个能接触到云千幕的最好的机会,于是也跟他们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