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想念以前躺平当咸鱼的日子。
想念那个只用操心钱的生活。
“林木。”
“夫人在。”
“船上,有没有会带孩子的人?”江书晚问。
“夫人是说,奶娘或者丫鬟?”
“不。”江书晚揉着额角,“我是说,有没有那种,一个人能打十个海盗,还面不改色的那种。”
林木愣了。
“夫人,这。”
“算了,当我没说。”
江书晚摆手。
她知道,这是她的劫。
是她必须渡的劫。
萧景琰,你个王八蛋。
你把孩子甩给我,自己在京城快活。
这笔账,我记下了。
等老娘回去,必须让你加倍补偿。
航行的第二十天。
江书晚已经从一个贵妇,变成了一个怨妇。
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头发用一根簪子挽着。
身上穿的,是布衣。
因为丝绸的衣服,经不起两个孩子的拉扯。
这天中午,她累得不行,想睡个午觉。
她把两个孩子哄上床。
“睡吧,娘陪着你们。”
“娘,我睡不着。”
“娘,给我讲故事。”
江书晚的忍耐到了极限。
她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两个精神的孩子。
“你们到底睡不睡?”
“不睡!”
“好。”
江书晚点点头。
她走下床,从角落里拿出一根竹条。
这是她让船工做的。
专门用来,吓唬人。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她问。
两个孩子摇摇头。
“这叫家法。”江书晚的声音冷。
“谁要是不听话,我就用这个,打他。”
“打到他开花。”
她挥了挥手里的竹条,发出了声音。
萧念安和萧思晚吓得一抖。
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凶的娘。
“现在,睡觉。”江书晚说。
两个孩子钻进被窝,闭上了眼睛。
世界安静了。
江书晚看着床上两个闭着眼,睫毛还在发抖的孩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早知道这招管用,她还废什么话。
她把竹条放到一边,也躺下。
刚闭上眼,就感觉有手在戳她的脸。
是萧思晚。
“娘,你别生气。”女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另一边,萧念安也凑过来。
“娘,我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别不要我们。”
江书晚的心,被扎了一下。
她睁开眼,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
“傻孩子,娘怎么会不要你们呢。”
“娘只是,太累了。”
她不是个合格的人。
她没有耐心。
她只是个想偷懒的人。
“对不起。”她说。
两个孩子听懂了。
他们不再说话,只是把脸埋在她怀里,手抓着她的衣服。
过了一会儿,呼吸声传来。
他们睡着了。
江书晚看着他们的脸。
眼眶有点热。
她起身,给他们盖好被子。
然后走出舱室。
她需要静一静。
她来到船头,风吹在脸上,让她清醒了。
带孩子,比她想的要难。
这不是一份责任,是一场修行。
一场把她的棱角和懒散,都磨平的修行。
她看着海平线。
书晚城,快到了。
等到了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成立一个育儿团队。
要好的老师,好的武术师傅,好的玩伴。
她负责出钱,出战略。
具体的执行,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她江书晚的咸鱼人生,不能断送在两个熊孩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