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呼啸而来的惊惧感席卷全身,她木然地缓慢点头。
“行,记得就好,先吃饭吧。”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下了床去洗漱了,卫生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入元千夏的耳朵。
“吃饭了,沈先生。”
一位年逾四十的老妇人站在厨房门口,笑吟吟地招呼下楼的沈之言。
沈之言默默点头。
他拉开凳子坐下,看着满桌子的菜,他笑问,“黄姨啊,今天的菜这么丰富?”
“听说你带了个人回来住,想着应该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就多做点,万一人家的口味喜爱不同的话也好随时换口味。”黄姨笑吟吟地解释。
沈之言笑道,“您就瞎操心这些,坐下一起吃吧。”
黄姨正欲说什么,元千夏便从楼上走下来了。
这个别墅是沈之言才买没几年的,装修完一直放着,直到他在崇城的学校里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了她,才打算把这里重新规整下,有空的时候,可以来小住几日。
算起来昨天倒是第一次来。
黄姨是从小照顾他的阿姨,他念旧,黄姨的丈夫英年早逝,又没有儿女,一个人寡居,所以他就把黄姨接了过来,偶尔来打扫下卫生照顾下院子里的花草什么的,平时住在另一个住宅区。
正在俩人说话的档口,元千夏十分尴尬地下楼来了。
黄淑芬十分亲切地打招呼,“孩子,快来吃早饭吧。”
“啊……好,谢谢。”
她慢吞吞地坐在沈之言对面,他已经开始吃了,手里捏着一片面包,似笑非笑地瞪着她,元千夏被她瞪着像是浑身上下被他透视了一样,十分不自在。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饭,她笑道,“谢谢阿姨,我还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她提起身后的包。
“别啊,留下来吃午饭吧,我买了好多菜。”黄淑芬十分和蔼地看着她。
元千夏不忍拒绝,但是一看到身侧的沈之言,她觉得自己还是先走比较好,指不定他会因为昨晚的事情怎么“严刑拷打”自己。
她匆匆忙忙站起身,“不了,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情……”
黄淑芬见她执着,便对沈之言说,“阿言,你要么送一下?”
沈之言吃面包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你现在要走?那也行,昨天的事情,我们找个地方应该好好聊下了。”
看他这样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元千夏一阵冷颤。
黄淑芬自然是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的,只是笑道,“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呢,要么你们吃完午饭再走?那个时候等雨停了。”
“好,黄姨,我们吃过饭再走。”沈之言直接略过沉默的元千夏笑吟吟地回答。
黄淑芬见如此便很高兴,“行,那我去准备了,今日一早我还买了青蟹和鲈鱼,我给你们做红烧青蟹和清蒸鲈鱼,对了,我早上还带了一只卤鸭……”
黄姨自顾自地说起话,许久没见她为一顿饭这么高兴,沈之言只是淡淡笑并未说什么。
反观元千夏如坐针毡一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别墅的庭院里。
一处玻璃房下,摆放着两张简约的沙发,旁边是一处洼畦湿地,湿地两侧是葳蕤茂盛的灌木,这个季节,是蒲苇的盛开期,一团团的,又白又大,叶子纤细,远看,像一条条绿色的丝线,非常柔美。
湿地边还栽种有水仙、剑兰、郁金香、雪片铃兰、鸢尾、葡萄风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