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家族却在第三天就派出救援，及时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没答。
她听见他喉间滚动了一下，似是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叶辞霜干脆伸手，一把摸上他的脸。
顺着轮廓，细细摸了一遍。
那线条极为熟悉，与乔羽书几乎如出一辙。
可触感不同。
他的皮肤更粗粝，眉骨略高，鼻梁更挺。
最明显的是下巴，那里有一层短短的胡茬。
轮廓和乔羽书一模一样。
仿佛是同一张脸，只是被岁月刻上了更深的痕迹。
这说明什么？
是乔羽书的兄长？
还是……某种分身？
她忽然想起古籍里提过的“影修”之术。
以本体精血培育替身，可共享记忆，却独立成魂。
若是如此，眼前之人，岂不就是另一个乔羽书？
二哥和乔羽书嘴里说的那个男色，该不会就是他吧？
她忽然记起某次家宴上，二哥醉醺醺地搂着乔羽书的肩。
“你那位男色要是肯露面，咱家门槛都得被踏破了。”
当时她只当是玩笑，如今想来，那男色二字，分明带着几分敬畏与忌惮。
她嘴角悄悄一弯：“谢谢你救了乔羽书，也谢谢你……让二哥找到我。”
他还是不说话。
可他的呼吸变了，变得粗重紊乱。
叶辞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搁人家脸上呢！
刚才太过专注探查，竟忘了男女有别。
她急忙抽回手。
“可以看看你吗？我发誓，绝不跟任何人说。还有，既然这是你的，那我以后……再也不进来了。”
她话音刚落，遮眼的手僵了一下。
接着，那人猛地一转，把她整个身子扭了过去。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力量轻轻推转，背对着他。
那双手在她肩头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缓缓松开。
等她回过头，人没了。
风从窗外吹进来，拂动她的发丝，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可她脸上还残留着那手掌的触感。
地上只剩下鞋印。
和一张纸条静静地躺在鞋印前方。
“空间里本来就是你的，别客气。”
字迹清秀有力，跟乔羽书写的，一模一样。
……
他该不会是，十几年后的乔羽书吧？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都变得迟缓下来。
念头刚冒出来，她立刻掐灭。
她用力摇头，仿佛要把这荒唐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这太离谱了，根本不可能发生。
时间不会倒流，更不会让一个人跨越岁月站在她面前。
一个世界，两个乔羽书？
光是想想就觉得荒谬。
如果真是未来的乔羽书，他又为何不现身？
脚印还在。
叶辞霜蹲下来量了量尺寸。
她记下长度和宽度，眼神专注。
转身出了空间。
一切如常，却又似乎有些不同了。
空间里五小时，外面才刚六点。
时间流速的差异早已习以为常，但她仍忍不住感叹造物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