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夜里常啼哭,得一卦,要与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子相处一室半个月,就能解得她的惊吓和恶厄,顾才人一直在华阳宫里照顾着朕,朕就让人私下里这么去做了,再将明夏抱到华阳宫里一看,果然是白胖了不少,也不爱啼哭了。朕本来不打算把这件事说出来,免得宫里出现什么神鬼风波,即是太后关心明夏,问起这事儿,朕自当说。如今想必听风阁的宫女,也将那小女娃送出宫里去了吧。高公公,去华阳宫里抱小公主过来给太后娘娘过目。”他说得很轻淡,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一样。
心里微微地一紧,高公公还真的是退下,没走多少步,太后就笑了起来,微微尴尬地说:“皇上,这是哀家误会了,倒也不必去抱了,哀家岂会不相信皇上呢。”
我见机便说:“太后娘娘请恕罪,臣妾也不知是这样的,让太后娘娘误解,是臣妾的错。”
太后的声音,终于是缓了许多对我说:“你照料皇上,也是辛劳不已,若是太累,就把小公主给皇后娘娘多带带吧。”
“臣妾不累,谢谢太后娘娘的关心。”
风波,暗算,让凤玉轩轻轻松松地就化解得个干干净净的。
他依然举杯饮酒,看不出一点点的紧张。
喝了七八杯,便不再饮,只是随意用了些菜,就微笑地倾听着莺声燕语,再看我,几分的温和笑意。
我低头吃饭,如嚼蜡般的难受。
我着实不是喜欢看到他左拥右抱,心,并不是如我所料,只付出一半就可以停止的。
好不容易的一顿午膳就过去了,再接着又是别的节目,我先行离开。
回到听风阁,容儿和那宫女已经回来。
但是没有抱回明夏,而且身上带着好些的伤痕。
“才人,差点弄砸了,我们一到宫门,桂公公就马上带人来抓了我们去,还对我们用刑,说我们谋害公主,是不是受谁指使。”
“什么也别说了,你们受的苦,我很抱歉,我也会尽力弥补,但是这事儿,不能再说,知道吗?”谁叫我们都在宫里呢?太后对你用了刑就是用了刑,你又能怎么着呢?
容儿和那宫女点点头,我看着她们手上那一条条乌青的伤痕,十分的内疚,去取了上次还剩下的药来,给她们擦擦,叫她们好生地休息。
可是明夏,终究是要去抱回来啊,逃得过今天,那明天呢?
要是太后忽然要去华阳宫里看明夏,连皇上也说谎骗她,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反反复复地想,怎么也睡不着,下半夜的时候,他才过来,我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香味,我很不喜欢那些味道,去开了窗,让夜风吹入,散去他身上的脂粉味儿。
不管他去哪里,和谁在一起,我都没有权利过问,我用什么去过问,但是不喜欢,我并不勉强。
凤玉轩也是个相当敏感的人,看我开窗,晒然地笑笑坐在椅子上,也不追着我抱了。
倒了杯茶,放在桌上给他,轻淡地问:“皇上,这么晚过来,可有什么事?”
“朕还是习惯有你陪着。”他笑笑,端起茶杯浅喝茶。
只也是习惯而已,我有些轻叹,只是习惯而已啊。
“心若,你也应该习惯。”他话有别意地说。
我淡笑而不答,他不是我,他聪明,他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是他给不了我,所以,他也从来不向我承诺这些。
他放下杯子:“今天不是开口的好时机,封你为贵妃的事,想必得缓上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