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一看,是南夫人又来了。
打起精神叫:“娘。”
一这样叫她,她就乐得脸像盛开的花儿一样,十分的美丽。
她一过来就紧张地问我:“心若是不是不舒服?娘看到你在揉着头。”
我微笑地摇头:“不会,娘不要为心若担心,没什么事,就是坐在这里有些无聊,想打瞌睡了。”
“你看,娘做了什么,好不好看。”她献宝地拿出包袱里的小衣服:“娘做的,给心若的小公主穿。”
我不会做衣服,明夏的衣服都是宫里做出来的,这还是我带明夏以后,第一次收到小衣服,很是感动地叫一声:“娘。”
“你撒娇哦,娘也不偏心,你看你看。”她献宝般又拿出一套裙子,可是很腻俗的大红衣裙。她却很开心地说:“那店里的人说啊,这裙子穿起来可好看了,京城的小姐们,都穿这样的,好看不。”
“好看,娘,你对我真好。”真得让我很感动。
她四下瞧瞧,小声地在我耳边说:“你小产不能哭的哦,会伤身体的,娘不对你好,对谁好啊。娘都巴不得要给你编小辫子呢。”
“好啊。”我直口答应,拉下发钗,让满头的发披落:“娘给我编很多小辫子,很多很多,一定很漂亮。”
她很兴奋地叫:“娘的心若啊,总是能让娘开心,不像你哥哥一样,总是板着一张脸,老把我气得。”
我让宫女端来梳子和发带给娘,便悠闲地问她:“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之闲,南之闲,讨人厌的家伙。”她一边小心地梳着我的发一边抱怨,就像所有的夫人一样,很幸福,在抱怨着家事。
我轻笑:“的确是个讨人厌的家伙。”我也不喜欢他。
“要是他欺负你,你跟娘说,娘回去训他。”
她让我很开心,很放松地享受着这一种无私的母爱。
可是宫女却说:“南夫人的病,越来越重了,才人,这衣服是不是收起来放着。”
我极为反感这么一句话:“你以后别跟着那些人乱说,她才好好的,谁说她有病来着。”比活着的那些人,不知要好多少。
大概是我入宫第一次训人,吓得那宫女有些脸色苍白,一句不敢吭声。
我看着镜中的我,编着小女儿家的长辫子,很漂亮,丝带在乌黑的发丝里飘飞,有种回到青梅竹马年纪小小的时候。
如不是心静安然,也不会给我编这么多条小辫子,又有点像非州的小辫子一样,看着就忍不住地想要笑。
全天下的娘,都希望把自已的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吧。
明夏是看呆了,我拿小发辫逗她,她白嫩嫩的胖手就伸过来要抓。
她无条件地对我好,没有目的地对我好,就真的像是我亲娘一样,在这寂寒的深宫里,犹如春日里的一抹暖阳,会照开心里所有的阴暗。明夏,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一个不小心忘了把尿,她居然尿在小**了,怕我揍她小屁股,笑眯眯看着我,这讨人心欢的小精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