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珠点点头：“如今我人在行宫，不指望娘娘庇护，难道要靠那个自身难保的太子良娣吗？”
萧锦书听见这话，嘴角微微勾起。
她喜欢聪明人。
“那你如何能帮本宫免了这黑锅？”
“明珠如今只是一个‘死人’，一个死人，断然是无法为娘娘排忧解难的。”
“没有筹码，凭什么让我豁出去保你？”
“娘娘，”赵明珠眼中带上了锐利的光，“我的确没有筹码。只是你我之间若是做不了盟友，便只能做敌人了——到时候陛下超您发难，我不介意做根墙头草。”
“你竟然敢威胁我？！”萧锦书指着赵明珠的鼻子质问。
赵明珠只是莞尔一笑。
“大势所逼，我也是不得已。”她说，“娘娘，您让我在行宫安安心心地呆几日，我保太子良娣不会出事，等到大将军和太子得胜还朝……您安安心心地晋升太妃，过清贵日子，不好吗？”
“……”不得不说，萧锦书心动了。
赵明珠的才名，她也是知道的。她既然敢夸下海口“保太子良娣不会出事”，那萧锦书还顾虑什么？
就算自己难逃一死，也能再抓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不孤单！
萧锦书又恢复气定神闲的模样，她转身坐到茶几边上，倒上两杯茶。
“过来。”她将其中一杯朝着赵明珠的方向推了推。
赵明珠在她身边坐下：看来这交易是成了。
“娘娘慧眼识珠，胆识过人，明珠不会让你失望。”
萧锦书摆摆手：“你不如告诉本宫，你为何已经是个‘死人’？”
“娘娘留在后宫的眼线没告诉您吗？”
“你比眼线到的更快。”
“陛下铁了心要我嫁给翟丹青，除了火烧千秋殿死遁，我别无它法。”
萧锦书忽然笑出声：“你倒是会挑。要火烧宫殿，还偏偏选了个最奢华最安逸的宫殿。”
赵明珠只是淡淡笑着，端起茶抿了一口。
“闲心殿那位，如今胎象如何？”
萧锦书摇摇头：“本宫没过问。”
“娘娘是不敢过问吧？”
赵明珠问对了，萧锦书就是不敢。
燕寒要让萧锦书顶罪，必定派了人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记录她每一次去闲心殿——这些都会成为将来扣在她头上的帽子。
萧锦书自知被监视，自然要小心翼翼地活着——可怜她风光了一辈子，如今因为自己的夫婿而活得这么窝囊。
她点点头：“是，不敢去。若是去了也不是‘敢’，是想快些死罢了。”
“您不去就无事发生了吗？”赵明珠说，目光灼灼，“将来陛下照样可以说您疏于关照，治您的罪。”
“依你之见，该如何？”
“您去与不去都要落下口舌，倒不如让荷叶过来。”
萧锦书眯了眯眼睛。
和赵明珠这种单刀直入的女人说话，让她觉得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