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也在想这件事情。”
石满滔道,“不过思来想去的,我总觉得这应该是陆巡使的手段。”
“钱丰虽然有过错,但仔细论起来,不过就是嚼了舌根子,惹了一点口角而已,他若是一句,我可没想那般多,并无挑拨唆使我去找赵娘子麻烦的意思,那该如何?”
“若是以律法来论处,估计连板子都打不到身上,最多就是呵斥两句,罚上一点银钱,不疼不痒的,钱丰可能并不在意。”
“而且也不会因此长上半分记性,往后若有了机会,不但还敢做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这样的话,开封府起的作用便是微乎其微。”
“可若是将这件事情交给我的话,那就不一样了,我有我的手段,我的能耐,只要不过分,将那钱丰收拾的服服帖帖,再不敢生事儿。”
“如此,也能永绝后患。”
石满滔接着道,“且若是此事传了出去的话,也能让那些个居心叵测的人,心中震撼,不敢随意做一些事情。”
“也算是杀鸡给猴看,以儆效尤了。”
石满滔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话,刘三儿听得连连点头,“石掌柜说的有道理。”
但是他还是觉得他的猜想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无他,唯直觉尔。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是有句话嘛,男人的直觉,强得可怕!
“那接下来,弟兄们需要做什么?”刘三儿问。
先前的事儿虽然是误会,但他们弟兄们此次办事也确实不大让人满意。
刘三儿怕石满滔一怒之下就不把这活儿给了他们,那他们就少了下一顿的酒钱。
“你们先带着人按赵娘子说的,去石头巷里面,把那个叫钱丰的给找出来,看看是不是就是前天和昨日到王楼正店门口大放厥词的那厮。”
弄错人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否则他的脸,还真是掉得满汴京城都是,找也找不回来了。
“然后呢?”刘三儿追问。
“然后……”
石满滔顿了一顿,侧身在刘三儿的耳边低语了一番。
而随着石满滔的不断言语,刘三儿的眼睛也逐渐变得明亮。
“得嘞!”
刘三儿咧着嘴笑了起来,“请石掌柜放心,这次的事情,一定给石掌柜办的漂漂亮亮!”
“嗯。”石满滔点头应声,背了手,一路往王楼正店而去。
石满滔和刘三儿离开之后,陆明河并没有立刻离去,仍旧在赵溪月的摊位旁边。
吃馒头,喝五豆甜浆。
灌浆馒头肉香汁足,滋味醇厚。
春笋香菇香干馒头清香四溢,满口都是春日的气息。
五豆甜浆细腻可口……
样样好吃!
好吃到陆明河其实早就吃饱了,却仍旧手捏着馒头,慢条斯理地吃,品味着其中美妙的滋味。
道谢的话方才多了许多,赵溪月此时也不再过分虚客气,只将剩下的一些馒头,尽数打包了起来,塞给陆明河。
“赵娘子客气。”陆明河顿了顿,道,“方才已是吃了许多,已然吃饱了。”
多的,也实在吃不下了。
“给陆巡使打包的不多,留着晌午吃,或是跟旁人分上一分,都可以。”
陆明河身为左军巡使,这段时日又适逢苏鸿彬被害身亡的案子,素日劳累,不见得能够准时准点的按时吃饭。
忙的时候肚子饿了,拿些馒头来垫一垫,也颇为不错。
若是吃不完的,给底下人分一分,也显得他惦记着手下,拉近彼此关系,也好利于他日常管理。
赵溪月考虑的周到,陆明河心中顿觉一暖,“有劳赵娘子记挂,只是这数量也属实有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