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颜点头。
“可眼下太平,没听说有什么山贼啊。”乡绅诧异道。
这些年,不光他们云州太平,就是云州境外,也显少传来有山贼作乱的消息。
在他们看来,定是四年前,朝廷的雷霆手段,将那些山贼给震慑了,不敢再出来危害百姓。
那年,城墙上挂着的一颗颗头颅,到这会儿,他们还清晰地记得。
“有,我们遇到了,还与他们打斗了一场,同行的,沈知府家的下人,都被那些山贼,给杀害了不少。
虽然那些山贼,最后也被我们杀了,但那些只是少部分的山贼。
而根据从活口中审问出的结果,他们的山寨,在盘龙山上,距离云州并不远。”温颜缓缓道。
众人听得吃惊不已,“连沈知府的下人,也被杀害了不少?”
“正是。”温颜点头,“那些山贼穷凶极恶,一上来就捅死了好多人,我等能安全无虞,并反杀了那些山贼,多亏家中表哥,及他的一众侍卫。
但根据表哥的人带回的消息,那些山贼的尸体,很可能已被他们的同伙给收殓带走。
那些山贼向来穷凶极恶,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同伙被杀,他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我们寻仇,只怕这会儿,他们已经在赶来柳溪镇的路上了。”
那些乡绅听到这里,皱眉道:“这些都只是你们的猜测罢了,而且那些山贼,又如何得知,你们在柳溪镇?”
“我也希望,表哥的猜测是错的,但是,我在那些山贼的手臂上,看到了这种刺青。”温颜说着,将事先画好的刺青图案,拿出来,展示给众人看。
当年那些山贼闯入小镇上时,很多都光着膀子,所以手臂上青色的火焰图案,大家都看到过。
在座的这些乡绅,都是经历过那次劫难,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对于那些山贼手臂上的刺青,自然印象深刻。
因此在看到温颜展示的这个图案时,立即面色大变。
“这、这是那些匪徒手臂上的印记。”
“我、我也记得,我到死都不会忘记,那匪徒抡起手臂,活生生将我孙子给活活给摔死时,那手臂上就是这种刺青,那杀千刀的畜牲啊……”那乡绅说到这里,老泪纵横,语不成句。
提起那帮匪徒,众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些匪徒给碎尸万段了。
见他们沉浸在悲伤里,温颜只好继续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明明那伙劫匪都被杀光了,为何还会出现这种刺青?”
“总不会是同一帮人吧?”有个乡老不以为然地说。
温颜点头,“他们就是同一帮人,四年前,他们根本没死。”
“什么?”有人失声叫了出来。
“我们审问过抓到的那几个活口,他们亲口承认,四年前柳溪镇的祸事,就是他们造成的。”温颜道。
“他们怎么会没死?当年那一颗颗的头颅,就挂在咱们太平县的城墙上,我还特地去看了,不会有错的。”有个乡绅,摇摇头,不肯相信。
“是啊,我也去看了,那些就是山贼的头颅。”有人跟着附和道。
“当年我也去看了,也以为那些人都被杀死了,可前几日遇到那些山贼,我才知道,当年那些挂在城墙上的头颅,真不是四前年闯入我们镇上的匪徒的,那些都是囚犯和一些无辜百姓的。”温颜沉声道。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剿匪的将领,根本没有用心剿匪,而是用囚犯和百姓的头颅,谎称是那些匪徒的?难道是将领跟真正的匪徒勾结了?”有个乡绅提出疑问。
余下的乡绅,一听,大惊失色,“你、你别乱说,这怎么可能?”
“他没有乱说,只是跟匪徒勾结的,不是朝廷派来剿匪的将领,而是别的官员,那官员提前透露消息,让匪徒转移走了,还将囚犯和百姓,赶到了匪徒的寨子,那将领,也被骗了。”温颜道。
她没说出永安县令跟匪徒勾结一事。
毕竟柳溪镇距离永安县不远,谁知道在座的乡绅中有没有认识那县令,并与之有交情的?
万一有,她贸然说出来,不止她危险,小镇上的百姓,也将陷入险境。
她不能拿所有人的性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