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澍目光定在谢微宁脖上,领口衣衫包裹着,遮掩绳子压出深浅不一的勒痕。
自地下城归来,不只裴令,所有人都有变化,心事重重。
裴令主动同他说想回宫,担起皇子重任。
拳儿苦学阵法。
谢微宁看似没变化,仍是吃吃喝喝,一到夜里就跑去拳儿厢房,用绳子把自己吊起来自缢。
呼吸将无那刻,再让拳儿把绳子割断,救她。
如此反复半个月。
先前好不容易养好的伤又加剧,身上都是淤痕。
谢微宁不知卫澍是何用意,见他盯着自己的脖子,莫名心虚,开始虚张声势,倒打一耙,“你不说话瞧我做什么,还是说你认为我们只是假夫妻,我没资格知晓你的事,你在京城还藏了个真妻子?”
卫澍将目光从脖颈挪动谢微宁脸上,盯着她,语气正经道,“没有,全天下就藏了你一个。”
谢微宁脸颊泛红,脑袋无措往一旁偏头,避开某人灼灼注视。
忽然伸来两只修长好看的手,按着她的头,生生将她脑袋挪回去与其对视,目光压迫,侵略性十足。
“干嘛?”
谢微宁神情不安,眼神胡乱飘忽,手覆上卫澍的手,想扯开他,半天不动弹,灵力也不好使。
靠,修为高了不起啊!
见谢微宁目光从羞涩变成幽怨。
卫澍清声哂笑,兴致大好,松手的同时,还不忘调侃问道,“夫人没有背着为夫在什么地方藏小郎君吧?”
谢微宁没好气道,“藏了,好几十个呢,有空给夫君一一介绍。”
卫澍若有所思想了一瞬,淡然道,“那为夫是第几个,夫人可得好好介绍,不然过几日回岳父家登门拜访,问起来,为夫不好作答,更不好一一将夫人的小郎君们介绍给岳父岳母大人!”
卫某人特意咬重一一两个字,目光诚恳。
谢微宁抱臂打量眼前人,透过现象听出弦外之音。
这厮,弯弯绕绕说半天。
就是不想告知她孙家另有隐情事。
谢微宁道,“别拿爹娘搪塞我,孙家的事,你到底说,不,说?”
卫澍没想到谢微宁这么直白,理直气壮,心中逐渐不区分谢家与他。
再慢慢接纳,将他放置与谢家同等重要的位置。
“你倒是理直气壮。”
他嗤笑了声,笑容渐深,将事先查到的事告诉谢微宁。
“孙夫人娘家在幽州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名唤汝县,孙老爷近几年以带妻子孩子回娘家的理由,多次去幽州,仅去年到今年二月,长达二十多次,汝县距幽州百里,从青乡县去汝县,不会经过幽州,幽州密探在幽州城中瞧见过孙通海,经调查,他们一家三口一回娘家,北边一带各地府衙就接连上报朝廷管辖地有女子失踪,毫无线索,生死不明。”
“北边一带,幽州城,女子失踪!”
谢微宁皱眉细品这几个关键词,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在哪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