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系完整,叶片油亮,一看就营养充足。
她随手一株株栽进松软的黑土中。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手是如何凭空取出这些秧苗的。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这世上真有随身携带的小空间存在。
这些苗子,成活率达到百分之百!
别说枯黄萎蔫了,就连一片歪叶子都没见着。
隔壁老农路过瞅了一眼,蹲下身子掐了片叶子闻了闻。
“邪门啊!我家育的苗,三天死一片,你这儿倒好,跟打过激素似的!”
发芽快得像开挂。
别的地块播下去五六天才冒头,她的地里第三天就开始破土而出。
短短四五天,嫩芽已经长到了三四厘米高。
一周后,一进大棚,满眼嫩绿的小苗,密密麻麻。
微风拂过,叶子轻轻晃动,沙沙作响。
郭振义趁闲来看了一趟,眼睛都直了。
他缓步走在田埂上,目光扫过那一排排精神抖擞的幼苗,嘴角越扬越高,最后忍不住转身看向周淑芬。
“淑芬,你这双手,简直是老天爷赏的!”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顾不上旁边站着十几个工人,就这么紧紧握着。
“别夸我啦!”
她脸一红,低着头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我就只会跟土坷垃打交道,哪有什么本事?你那才是真本事,风吹过的地方,都能开花。”
在这股时代的洪流中,他们一个是扎根基层的官员,一个是敢闯敢拼的创业女性。
彼此扶持,携手并进。
旁人听着只觉得有趣又温馨,一个捧一个逗,配合得天衣无缝。
消息传开后,镇上的人茶余饭后聊了好几天。
有人说她攀高枝儿,也有人酸溜溜地说她是土里刨食的泥腿子撞了大运。
菜种完后,周淑芬干脆把家搬到了大棚边上。
她在园区一角搭起一间简易板房。
虽然不大,但水电齐全,床、灶、桌椅一样不少。
从此吃住都在这里,方便照看作物生长情况。
郭振义每天下班,不是开车就是骑自行车赶过来。
有时候晚上加班晚了,他也坚持骑车十几分钟赶到,只为能在她身边多待一会儿。
在这里,他不是什么主任,就只是一个丈夫。
两人蹲在泥土里拔杂草,把歪倒的菜苗一根根扶正,提水浇地。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沾湿了鬓角的碎发,他们的脸上却始终带着笑意。
晚上就挤在周淑芬搭的临时小棚里,睡得踏实。
两个人躺在一起,说着白日里的琐事,讲着未来的计划。
周宇捷从宁城雇了几个年轻小伙子,专门盯着这片菜地。
他们大多是农学院毕业的实习生。
懂技术、肯吃苦。
负责日常巡查、记录生长数据、监控温湿度变化。
因为距离市区太远,通勤不便。
这些人白天干活,晚上也只能留宿在附近的集体宿舍里。
他们住得远,晚上回不去。
于是夜晚的大棚区域显得格外安静。
郭振义天天夜里像新婚一样。
他搂着周淑芬的肩膀,听她细数今天的收成与明日的安排,心里满是满足。
他们会依偎着看星星,会在深夜煮一碗热腾腾的泡面分着吃,也会在彼此疲惫时轻轻拍着对方的背安慰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