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喜服亮丽的有些刺眼,却有些晚了,如果那日她初为人妇时他为她穿上,不知又是怎么样的一番风景。
他把喜服放在浴桶的一边,“给你。”然后生硬的又是拿起了书坐在桌前。
她起身,很快的擦干了身体,足踝轻轻踏出浴桶,拿起了那一件件的喜服,再一件件的穿在身上。
末了,只留了一根束带在手,拖着一身的红,她走到他身边,慢慢系着那束带上的缨罗,“将军,为芯儿绾发吧。”
她轻轻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那撩人的气息仿佛在说,“夫君,为芯儿绾发吧。”
其实,她该叫他的是夫君,而不是将军。
那将军,怎么听着都是一个生硬,手中的书放下,他拾起一把她垂落在背上的发,湿湿的水珠落了一地,湿了她的玉足,白腻如脂。
她自然的递上软布,他也自然的接过,就仿佛这样的画面已经做过了千遍万遍,就仿佛他真的就是她的夫君一样。
他笨拙的擦着她的发,待那水珠不再散落,这才拥她落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有一个她有一个他。
真切的好象一幅画。
“芯儿,你真的愿意做我的奴仆吗?”他突然不忍,甚至有些后悔那说过的绝对会伤人的话来,只是,他是将军,那道歉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她点头,“芯儿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为奴为仆只是应当。”她清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勉强,“欠了梅香姐姐的,我会还了,哪怕是还了一生一世。”
有种绝然的味道,却带着几许的忧伤,她与他一起,她要照顾他,不想让他孤单,梅香,终是因为她而死,却可惜她竟是在三年之后才知道,也错承了曾经的那份情。
手中的梳子抖落了发丝,斜斜扬扬的撒落,披散在肩头时,心,一片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