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皱眉,嬷嬷明白了,连欧阳将军都敬若神明的人物她如何得罪得起,况且眼下这阵势,她的人一点也占不了上风,三两步就冲向那客人,一边走一边低喝一声,“都给我退下去,别扫了客人的雅兴,谁说今儿咱们轻寒姑娘不出场了,她现在就出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她得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
孟芯儿的心一颤,那男人邪肆的笑又在她的眼前飘过,那块玉佩就是她心头的一块病,倘若可以,她真想要了回来,但此刻,她却什么也做不得,她任凭丫头们将琴摆好在展台上,然后轻盈起步款款走向展台,衣摆处那大红纱衣兜起的一圈香风扬扬撒撒在周遭,台下的那个男子仿佛没有看到鸨儿一般,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已经紧紧的盯上了孟芯儿。
杯口,一口酒又是咽下的时候,他一摆手,他身后的那些人这才收势退下,喊杀声立时顿止。
因为,孟芯儿已经端坐在展台之上了。
袖口,一截藕臂轻露时,男人的眸中闪过一抹兴味之色,也不见他转首,只是向身后之人道,“将军可要到了吧?”
吓,鸨儿的脸色腾的就变了,原来,欧阳永君也要来这闲情阁了。
他说过的,每日的二更天轻寒是属于他的日子,可是,他却错过了十几天,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将这女子置身在脑后的时候,他突然间的又要出现了,这让嬷嬷和台上已隐隐听到欧阳永君要来的孟芯儿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真怕,怕他的到来揭穿了她的一切。
她一直要走,却都被穆寒书拦住了,“孟芯儿,倘若你走了,那便给他留下了想象空间,他就一定会认定你就是孟芯儿,但是倘若你留下了,即使他再番怀疑也终究不敢确定,只是要记住一点,你面上的那层面纱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挑了,如果他来了,嬷嬷也拦不住他了,你,就随时应变吧。”穆寒书走了,他要先回去山谷中,于是,也留下了她一个人孤单单的面对一切,身后的帷幄中再也没有了那个男子的身影,这让她多多少少会有些慌慌的感觉。
“龙兄,你还真是早呀,天才擦黑你就到了。”欧阳永君抱拳向那早已端坐在展台前的尊贵男子打着招呼,男子那一般黑色的外袍配着脚下的云底长靴,越发的让他更加神秘莫测,让这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欧阳永君以外都在暗自揣测男子的身份。
男子一笑,却也并不起身招呼欧阳永君,只是拿起了一旁的茶盏,“快坐快坐,果然是此曲只应天上有,真乃天籁也。”
欧阳永君一撩衣袍坐在男子的另一侧,“约好了每日的二更天要来,我却被你折腾了这十几天,今儿才有空得了闲跑过来,却不想你比我还要腿快,你还真是闲呀。”一举茶杯,竟是不客气,一口气就将杯中茶送入了口中,那样子,竟是豪爽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