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俯身,朝着沈澜霄行了一礼,“初到鸿都郡,沈公子可睡的安心?”
“有熙儿作陪,有何不安?”沈澜霄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走到了柳莳熙身后。
“柳姑娘,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察觉到这里的微妙气氛,张亦闵轻咳一声,替柳莳熙开路。
闫菲儿是个聪明的姑娘,一下子就明白了张亦闵的用意,急忙问道,“闵哥哥是要请柳姑娘给伯母看病吗?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伯母了,我能同行吗?”
闫菲儿这么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个平安福,“这是前些日子我去寺庙里求来的平安福,我想亲手转交给伯母。”
张亦闵朝着她笑了笑,走上前去牵住了她的手,“也是时候告诉娘亲,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了,说不定她一高兴,病就能好了。”
听了这话,闫菲儿微微垂眸,露出了几分伤神。
夫人已经病了很久了,前些日子忽然病危,听说连寿衣都穿上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她真的没抱太大希望,却也不想让闵哥哥伤心。
“表妹,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能和你一起去吗?”
见他们都要离开,方茹急忙拦住了闫菲儿。
闫菲儿皱了皱眉,“表姐,我们是去治病的,不是去游玩,你就留在这儿吧。”
“那沈公子也别去了,若是染上病气就不好了。”
方茹急忙挡在沈澜霄身前,深情款款的凝视着他。
殊不知这番话,引起了闫菲儿的反感,她最忌讳别人拿闵哥哥母亲的病说辞了!
“方小姐还是管好别人吧,夫人的病只是小问题,毒不到我夫君。”
没等沈澜霄开口,柳莳熙乜了她一眼,快步离开了。
几人来到张府时,周氏正耀武扬威的指挥着下人种花。
“你们真是笨手笨脚的,这些品种都是我从京城里运来的,花了不少钱呢,若是弄坏了,卖了你们都赔不起。”
周氏一边指挥着他们,一边狠狠地怒骂着,活像一个土财主。
张亦闵没想理她,刚要从辅路离开,便听到周氏那尖酸刻薄的声音,“亦闵回来了?怎么还带了些寒酸的朋友?这不是小郡主吗?你们两个一没父母之命,二没媒妁之言,光天化日的把她带回来不太好吧?”
不愧是周氏,一开口便把他们得罪光了。
张亦闵眉头紧锁,身上的儒雅气息也压不住内心的反感。
“这些琐事,不劳烦母亲挂念。”想着给娘亲治病为大,张亦闵只好耐着性子行了一礼。
“夫人,父亲与张伯父已经同意了我和闵哥哥的婚事,过不了多久,张家就会去侯府下聘,我们二人的事,就不劳烦夫人操心了。”
好歹也是郡主,闫菲儿皮笑肉不笑,三言两语堵住了周氏的嘴。
周氏却得理不饶人,依旧一脸严肃的说道,“都说了是父母之命,两个大男人酒后的胡言乱语,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