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先生见王妃醉酒竟想将王妃送回将军府,殿下不许,要带王妃回轩王府,这时王妃醒了,叫了竹先生的名字,还询问了竹先生如今的职位,念叨着什么左膀右臂,王妃声音小,属下和竹先生都未听清楚 殿下不知怎的黑着脸上了马车,冬儿见状就拉着王妃上了马车,之后王妃便一直睡着了。”
旬放果真把任何细枝末节都给沐璃月说的明明白白,这让沐璃月整个人轰然愣在原地,脑子里却是没有他说的这些情形。
她把墨子谦也说出去了么?
沐璃月站在门前,旬放一脸自求多福的表情退下,她抬出脚,每一步都走的无比艰难。
墨尹轩听到她说的话了吗?她说了多少?
沐璃月心情复杂的进了屋,屋内烛火通明,墨尹轩坐在书桌前端端正正地临摹着字体,听见了动静也不曾抬头看她一眼。
无声地吸了口气,沐璃月莲步轻移至他身旁,将莲花酥摆出来,笑得自然:“这是爹刚送过来的,殿下尝尝,明日臣妾要回一趟将军府用晚膳,殿下可要一起?”
墨尹轩手未停,专心一笔一划地落笔。
沐璃月舌尖抵了抵后齿,转身替墨尹轩研墨,莞尔道:“佛经静心,殿下若对佛经感兴趣过几日臣妾去清荷书院找些孤本给点下课看看可好?”
“不必。”墨尹轩淡声开口,他写完最后一行字,放下笔,抬眸看沐璃月一眼,正视临摹完的佛经道:“并不是孤本就是本王想要的,就如王妃一样。”
“和,臣妾一样?”沐璃月微微怔住,放下墨砚,半蹲在墨尹轩身旁,仰头看他:“殿下此言何意?”
“王妃觉得呢?”墨尹轩反问她。
“臣妾愚钝。”
墨尹轩叠起佛经,神色淡漠,语气冷淡:“王妃口中的‘殿下’指的是谁王妃心中知晓,能夺到皇位的人也不止本王一个,王妃心口不一陪在本王身边,想必很辛苦吧?”
他误会了?!
沐璃月目光转动,还未解释墨尹轩便已将折好的佛经轻放进一旁的盒子里,复又提起笔,继续落笔道:“若非岳父让王妃醉酒,本王倒是不知道王妃醉后一直放在嘴边的人竟然是平日里口口声声要置之死地的墨子谦。”
墨尹轩素日声音如泉水冰凉清冷,入耳能令人感受到一股漠然中夹杂细雪入体又习以为常的冷凉,然儿此时沐璃月却觉得他的声音刺耳得很,冰冷的语气和那日倩荷宫外的大雪一样无情。
他全都听到了。
沐璃月心中说不上多惊慌,她在墨尹轩坦白表明之后反而轻松了许多,比起遮遮掩掩,这样说开了于沐璃月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殿下,臣妾酒后失言若殿下当真了,臣妾可以解释。”沐璃月大着胆去握住墨尹轩执笔的手,她明显感觉到墨尹轩身体僵硬下来,她冒险着去抽出毫笔将其放在原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