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姀低头看他，顾晏辞低垂着眼眸，神色专注，小心翼翼地给她抹着药，动作比昨天的小护士都更轻柔，苏姀心中蓦地一软。
抹完手臂，顾晏辞问道，“哪里摔到了？”
“啊？”
“这是活血化瘀的药，治跌打损伤的，不是擦伤。”顾晏辞拿起另一瓶药，在苏姀面前请晃了晃，“在哪儿？”
苏姀知道瞒不过，只好如实说道，“腰……”
苏姀趴在沙发上，顾晏辞掀起她的衣摆，腰侧有大片的淤青，触目惊心，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顾晏辞伸手轻轻碰了碰，苏姀身体一颤。
“很疼吗？”
听出顾晏辞语气中的担忧，苏姀摇了摇头，“还好，就是有点痒……”
“我得给你揉开，稍微忍着点儿。”
顾晏辞把药倒在手心，大手附上她的腰侧，掌心的温暖和药水的冰凉混在一起，淤青的地方一按就会疼，苏姀咬唇忍着。
顾晏辞也使了些劲儿，“淤青要揉散了才会好一点，你要是疼就说。”
“嗯。”
等腰侧抹完药，苏姀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还有没有哪里也伤了？”
苏姀有些难为情，其实还有一处，大腿……内侧……
是骑马伤的，骑马会有摩擦，再加上那天她太使劲了，大腿内侧也擦伤了一片。
“姀姀……”
“大腿……”苏姀闭上了眼，慢慢吐出两个字。
顾晏辞一愣，随即又想到她骑马，伤到大腿内侧也不奇怪。
没有苏姀想象中的窘迫，顾晏辞动作很轻，也很迅速，很快给她抹好药，拉下裤腿，
“抹好了，不早了，睡觉吧！”
等苏姀躺好，顾晏辞翻身上床，伸手关了灯，“快睡吧，你明天早上还有戏。”
苏姀略微怔愣了下，她还有好多话想和顾晏辞讲，也有好多问题想问他。
这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顾晏辞静静地躺在他那侧，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动静。两个人之间好像隔了一层纱，不复以往的亲密自然。
黑暗中，苏姀睁眼望向他那侧，心里莫名有股酸涩的感觉，陌生又难受。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仰头睁大眼睛看向天花板。
过了几分钟，顾晏辞翻了个身，他伸手揽过她抱进怀里，吻了吻苏姀的眉心，“睡吧，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