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冰凉的手伸向了她的后颈，轻捏了捏，嗓音低沉，“下不为例。”
他有意纵容她，否则，领她的那点小手段，都不够他看的。
但人生往往就是这样，楚胭完美地诠释了了什么叫乐极生悲。
她避开了伤口，小心翼翼地洗完澡，穿着睡衣，嘴角上扬地准备走出浴室时。
忽然，脚下一滑，连尖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便直直仰仰地躺在了地上，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灵魂出窍了。
程野正站在门口，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声音，几乎是没有犹豫，拧开了门，往里冲去。
接下来，便是一阵兵荒马乱。
楚胭觉得眼前的一切，宛如走马观花一般，有些不真实。
医生以最快的速度给她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可以移动后，便将她运到了**。
没错，是运，不是抱，不是扛。
一人握住她的双脚，一人握住她的双肩，保持平衡，运到了**……
医生站在病床旁，伸手在她的腰间上摁了摁，“这里疼不疼？”
“……疼。”
楚胭嗡声道，看那样子，像是快要哭了。
不是被疼哭的，是被自己囧哭的。
医生的手又往上一点，“这里呢？疼吗？”
“……疼。”
其实最疼的是屁股，但是她没好意思说。
“还好，并没有摔到骨头，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拍下片。”医生拿着笔在病例本上写着些什么。
“可以不拍吗？”楚胭弱弱地举起了爪子。
程野一记冷冷的眼刀子射向她，那警告的意味很浓烈。
意思很明显——不可以！
楚胭一接收到这个死亡眼神，便怂了，紧闭着嘴，闭麦了。
“现在的小年轻啊，就是太有主见了。我让你不洗澡，还能害你不成吗？下次还敢吗？”医生看着她，叹了一口气，颇有些头疼。
“……”
下次还敢的。
但这句话楚胭并不敢说。
倒不是怕医生，是怕医生旁边的那男人。
他那眼神，恨不得生吞了她。
其中还夹杂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似是自责，似是懊悔。
预约了半个小时后的拍片，医生走后，楚胭伸手扯着被子，往脸上一点一点地盖去。
太丢人了，丢人丢到医院来了。
打脸来得太快了，就像是龙卷风。
这一秒她庆幸自己是穿完衣服后摔倒的，否则那种场面，她真的承受不来。
“能不能坐起来？”但程野并没有给她自我催眠的机会，直接伸手掀开了被子，面无表情地道。
楚胭心里直发怵，点了点头，“嗯。”
男人将她扶起来，坐在**后，便从抽屉下拿出了吹风机。
一时之间，病房里只剩下吹风机运作的声音。
直至拍完片回来后，男人一直都是一言不发的状态。
将她抱到病**时，当看见程野转身离开时，手比脑子更快，她伸手拽住了男人的衣角，“那个，你在生我的气吗？”
她也知道，这回儿是她太过于任性了。
“没有。”程野背对着她，声音有些僵硬，而后再转过头时，那眼底还没散去的后怕，就这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吓到你了？”
他并不是怪她。
而是在恨自己。
幸好没事，若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对于这个结果，他根本承受不了。
“……我没事。”楚胭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试图缓解下气氛，小声地道，“就是……屁屁摔得有些疼。”
“我看看。”程野下意识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