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不应该跳下来的。”楚胭小声地道。
她认为，依照程野的行事风格，他明知道跳下来是最不好的一种选择。
她觉得，他应该是找人来帮忙的。
若换是别人，程野确实会这么做，但只要遇到有关她的事，他引以为傲的那点自控力，便被击得溃不成军。
“我看看。”程野坚持要检查她的伤口。
楚胭躲闪不及，稍稍一动，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样子，她的身上外伤加内伤，应该不少。
程野的脸色越发地不好，沉着一张脸，气场低低沉沉，像是暴雨前乍现阴霾的碧空，虫鸟低飞盘旋，经不住沉降的气压。
“我没事，就一点外伤。”楚胭看见他这模样，双唇蠕动，反过来安慰他。
程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忽而沉声道，“以后，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这样的事，他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
“……”
楚胭怔怔地回望着他。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程总……”
她干巴巴地张嘴，这里并不是适合谈话的好地点。
程野与她对视，那双漆黑幽深的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这些话，我只说一遍。”
“不会有其他人，只有你。”
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都只会是你。
“……”
楚胭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要怎么开口。
“别躲着我了，嗯？”低哑撩人的音调，让人听起来，整个身子都犹如过电了一般。
“我……”
她试图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一对视男人那能噬魂的视线，她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楚胭有那么一秒希望她这一刻晕过去，但纵使她身体上承受着疼痛，但却也达不到痛晕的程度。
程野似乎能看透她的想法，开口道，“不需要现在就给我答案。”
“嗯。”
楚胭低低地应了一声。
在等待救援的时间里，楚胭不知不觉间，整个人都倚在了他的怀里，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安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胭只觉得身上快没有知觉了。
身体上一秒掉入了冰窖中，下一秒又深陷烈火的灼烧之中，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楚胭？”
程哥也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低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
楚胭知道有人在叫她，她想要回应，但是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别睡。”
男人搂着她的力道在加重，嗓音沙哑到了极致。
“……”好。
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她没睡……
只是有些累了，她想睡，但却又睡不着，很是煎熬。
“在这里——这儿有光，快——”
地面上传来了声音。
楚胭只觉得腰间像是被什么绑住了一般，身体在缓缓地腾空上升着。
糊里糊涂的，她还以为自己这是要升天了。
她想要挣扎……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她不能就这么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