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老爷爷干咳了一声，有些别扭地移开了视线，“那个老头子懂什么，你送给他这么好的字画，他也不知道珍惜。你就随便在路边摊买点东西给他就行。”
说着，还朝着程野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
好好管管你女人！
后者神色淡然，丝毫没有要“教育”的意思。
楚胭慢慢地品出了些不对味了。
她什么都没有说，他是怎么知道她要送礼的人，是程爷爷……
忽然，楚胭抬头看了一眼程野，视线游移在他们两人之间，电光火石之间，她了悟。
原来，他们认识啊。
而且看样子，老爷爷跟程爷爷的交情并不浅。
程野递给了她一个眼神——还不算太笨。
“爷爷……”楚胭双唇蠕动，欲说些什么。
老爷爷却伸手比划了一个动作，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脾气很是暴躁地道，“你这个女娃子，我都说了不卖！不卖就是不卖！说什么都不卖！”
老爷爷索性踮脚，想要将那字画收起来。
但奈何身高不够，折腾了几下，身子骨都站得疼了……
但又不能就此收手，否则多尴尬啊。
楚胭看见他这模样，试图踮脚想要将那幅画帮他拿下来，但无奈，身高也不够……
就这样，从程野的角度望去，只见面前的两人，正努力地踮脚去够字画，你踮下，我踮下……很是有规律，无缝连接，有种格外默契的节奏。
男人伸手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从楚胭的身后，伸出了一只大手，准确无误地拿下了那字画。
“……”
“……”
老爷爷与楚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一个讯息——腿长了不起啊。
老爷爷破有种恼羞成怒的架势，伸手，很不客气地从他的手里夺过了那幅字画，抱着，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了胸前，吹着那白花花的胡子，哼哧哼哧地。
楚胭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很是语重心长地道，“你应该给爷爷搬一张小椅子来。”
而不是直接取下来。
太伤自尊心了。
程野低眸睨了她一眼，“我是不是也该给你搬一张凳子？”
“……”
攻击性不强，但侮辱性极高。
男人冷嗤了一声，“小矮子。”
大手却放在了她身后的柜角处，以防她不小心会撞上去。
“……我不矮。”
楚胭反驳。
她在女生中，不算高，但也不至于是小矮子。
他以为人人都像他这般，像是吃激素长大的。
她维持着抬头的姿势，就这么‘深情’地对视了一会儿，楚胭败于脖子酸痛，耷拉着脑袋，揉了揉脖颈处，嘟喃了一句，“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程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听见她的嘟囔，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嗯，跟幼儿园里的小屁孩比，你不算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