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瑶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那男人的身上，好半晌，这才收回了视线。
在那不算明亮的灯光下，眼底的情绪显得越发的复杂。
那个女孩……她还没见过。
前几年她都是在国外，这两年才回国的。
对于那个人，她更多的是听说，从陈山的口中听到的。
但他透漏的消息并不多。
因为程野将他保护得很好……
“你倒是有欲有求。”程野仰头，那酒杯里的酒尽数灌入了喉咙处，被烟酒熏过的嗓音，越发地低沉，却听不出什么情绪。
陈山有着几秒的懵逼，他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吗？
但刚刚一脚踏入了阎王殿的他，有点笑不出来，但却还是僵硬地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呵——呵呵呵——”
只要不用死，卖卖笑他还是可以的。
方瑶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移，“听说你公司出了状况？”
她也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听来的，事情还没有被传开，否则对程氏集团也会带来一定的影响。
毕竟涉及到商业机密，身为上市公司，股票多多少少都会受点影响。
陈山在程野看不到的视线死角里，给她递了一个万分感激的眼神，差点就给她跪下了。
他今晚也喝了些酒，否则，也不敢在清醒的时候说出那番话。
要知道当年那个人离开后，程野的状态，他是亲眼目睹的。
看着像是正常人，但这才是不正常的地方。
如今想想，还忍不住哆嗦。
“没事。”程野似乎没放在心上，又往酒杯里倒了一杯酒。
方瑶看着他的动作，并没有阻止。
但陈山却觉得心惊肉跳的，脑子里想着补救的方法，拍着胸脯保证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程野偏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明显——就凭你的狗鼻子？
陈山被呛到了，“……”
好吧，他现在除了鼻子，一无是处了。
“需要法律援助，随时可以找我。”方瑶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虽然程氏集团也有专属自己的法律顾问。
程野微举了举手里的酒杯，微晃了下，而后一口闷了。
他们倒是不怕他喝酒，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谁能够灌醉程野，除了那一次酒精中毒……
方瑶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晃了晃杯身，在灯光的照映下，那暗红的**在**出了一层层光泽，“程爷爷的寿辰快到了吧。”
“嗯。”一个单音从男人的喉咙溢出来。
方瑶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笑了笑，“程爷爷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不是可以换下了。”
往年里，程爷爷的生日愿望，大家都是知道的。
因为程爷爷会在许愿吹蛋糕的环节，将自己的愿望公布于众——希望自己可以抱重孙子。
当然，这是说给谁听的，就不言而喻了。
程野点了一根烟，嘴里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黑眸微微眯起，被烟雾缭绕着看不清里面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