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胭则是掰扯着手指分析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程总，你守身洁玉、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一尘不染……”
她将能用的成语都用上了。
“是我玷污了您的清白，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提了裤子就不认账的人，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若是搁古……搁我们老家，这择日，我就得将你迎娶……啊呸，是嫁给你了。否则，我们两个都要被浸猪笼的。”
“……”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昨晚发生了些什么限量级的事情。
男人的五官轮廓收得很紧，鼻翼一侧投着令人不安的阴影。
楚胭再接再厉地道，“老师告诉我们，要学会承担责任，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么我一定会负责的……”
楚胭就差没直接说，“别放过我，惩罚我吧。”
“闭嘴！”
程野的脸倏地沉下来，修长的手指握紧手机，眼底簇起一小团火焰，烫得灼人，那太阳穴的神经“突突”地跳动着，冷呵了一声。
被这一声吼，楚胭也彻底老实了，紧闭这小嘴，巴巴地看着他。
仿佛像是在说——亲，真的不考虑下吗？
程野从茶几上拿起了一包烟，抽出一根香烟，熟练的拢火点燃。
他点烟的全程，一直面无表情地瞪着楚胭。
男人嘴里叼着烟，淡淡的烟雾腾起，笼罩住眉眼，他重重吸一口，烟头的火光乍亮，照亮了他的下颌弧线。
他缓缓地吐出了烟圈，俊美的脸在烟雾之中被映衬得有些迷糊，又增添了几分邪气的轻佻。
男人把烟抽得浓烟缭绕。
楚胭觉得他抽的不是烟，是她。
客厅里的空气并不是流通，有好几次，楚胭觉得快要被呛到咳出来，但忍了忍，还是忍住了。
此刻男人的太过于危险了，就像是蛰伏着的一匹狼，稍一不小心，她就会被生吞活剥了，连骨头都不剩的那种。
男人不急不缓地将指尖的香烟压在烟灰缸上，轻轻弹了弹烟灰。
楚胭的心，也随之一颤。
男人嘴里轻轻吐出一口烟，黑眸微微眯起，被烟雾缭绕着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时间就在男人抽烟的动作间流走。
不知不觉，他手里的烟燃至烟蒂，程野从她的身上收回目光，慢慢悠悠地将指尖的香烟按灭在了一个烟灰缸中，几秒钟之后又慢慢地抬起视线，丢下烟蒂的同时，薄唇轻启，轻飘飘，不咸不淡的三个字，却将气场拿捏得死死的。
“想起来了？”
被烟雾侵蚀过的喉咙，带着一丝勾人的哑。
“……想起来了一点点。”楚胭伸手，拇指在食指上比划了“一点点”的手指，语气之诚恳。
“我不介意帮你恢复下记忆。”程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
“……！！！”
几乎是本能的，楚胭下意识地拒绝了，傻笑了两声，“呵呵——程总，您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就不麻烦你了。这讲究的是缘分，天时地利人和。时机不对，等到时机成熟了，该想起来的，肯定会想起来。”
“那就创造时机。”程野冷冷地道。
“……”
楚胭觉得自己犯蠢了，竟然跟一个资本主义家谈时机。
失策啊失策！
程野转身，命令式的语气传入耳边，“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