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笑意并没有达眼底，只是嘴角轻扯了扯，眼里一片冰寒。
莫名地让人想起了阎罗王。
换谁谁不怵得慌。
楚胭也在他的笑中，开始了自我反省。
她这话是不是说得太过于直白了，还不如直接问他是不是在刻意报复她，起码还能得到一个答案。
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男人忽然推开了车门，从车内走了出来，带着强大的压迫力朝着她走来。
几乎是本能的，楚胭的脚步往后退了退，满脸警惕地看着他。
仿佛就像是在警告他一般，若是再往前一步，她就喊了。
“哦？掐指一算？”程野似乎对于她的这句话很是感兴趣，步步逼近。
“……”
这是重点吗？
“那你不妨再算算……”
说到这里，程野忽而停顿了下，那双犹如泼了墨般的黑眸，直直地盯着她。
只一眼，宛如有实质落在身上，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算……算什么？
楚胭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若是她意志坚定，此刻就脚底抹油，跑了。
“算算……”
突然，一辆豪车从他们眼前行驶而过，掀起了一阵风，直吹得楚胭睁不开眼，那张小脸也皱得犹如小包子一般。
男人清冷的声音也随着那道风直接消散。
所以，楚胭听了个寂寞？
那种感觉好比如她看书看得正精彩，却出现了“请看下回分解”的字样。
此刻她内心的消音部分已经高达扰民的阶段了。
再与与那双黑眸对视时，后者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总不能上前揪着脖子让他再说一次吧。
很快，场面变得很是诡异。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就连那司机也缩着脖子，不敢往这边看，生怕会连累到自己。
而楚胭则是面无表情，看上去，似是要跟她耗到底。实则是被冻的，浑身犹如一条冰棍般。
她觉得，再待下去，她就真的变成雪人了，咬起来卡蹦脆的那种。
可面前的男人却犹如立在了冰雪之中，不为所动。
直到，程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疾不徐地开口。
“为什么觉得我想你了？”
就差没把“谁给你的脸”刻在脑门上了。
楚胭气运丹田，微动了动被冻僵的腮帮子，努力地哈出了一口气，尽量维持着正常的音调开口道，“程总三番两次地卡我稿子，且还是没有留下任何的意见，不是为了想见我吗？”
除了这个理由，她真的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
这个理由，还真是强大，强大到，程野第一次被哽住了。
楚胭皮笑肉不笑，自顾自地道，“程总若是想我了，可随时给我发信息。不必整那些拐弯抹角的事儿，我若是稍稍迟钝了些，此不是要辜负程总的一片心意。”
她这是憋了好几天的气，才憋出了如此阴阳怪气。
“稿子我不满意。”而程野则是淡淡地给出了回应，显然并没有接收到她的“摧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