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臣见了婉池,皆跪了下来行礼,说到:“娘娘,臣等刚想去晋见娘娘呢!”
“免礼!快说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婉池问。
一位大臣说到:“娘娘,昨夜京师城里出现了凶杀案,有十几个人被杀害。不仅如此,行凶者的手段极其残忍,那十几个被杀害的人被砍掉了头颅,砍掉了四肢,他们的零碎的尸首还被悬挂在东西南北四个城门的正中央呢?”
“哦?”婉池听了这消息,惊愕万分,眼睛也不自觉地瞪大。
另一位大臣说到:“如果是一般的凶杀案,臣等也不会那么急着来禀报娘娘,可是,这次被杀害的人的尸首被悬在城门上,似乎这凶杀案是针对朝廷而来的。”
“哦?竟然如此?怎么有那么残忍的人,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人,真是作孽!”婉池愤愤地道,随后,她问到:“那尸首得妥善处理了吗?”
“尸体已经被卸下,不过还没有安葬?在没有请示娘娘之前,臣等不敢妄动。”
“嗯!本宫知道了。方大人、于大人,本宫命你们速去妥善处理尸体,查出受害人的身份、年龄、籍贯等事,然后将他们安葬。刘大人、邓大人,你们速去彻查此事?要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婉池正色地说到。
“是!”那几位大臣应着,行了礼,便辞别。
婉池看着他们走远,自己却怔怔地站着,想着那个残忍的凶案,内心莫名地忧虑着。过了一会,跟随她身后的宫人见婉池呆了,便上前提醒:“娘娘,时辰不早了,请娘娘快去内阁议事吧!”
婉池这时才从自己的内心世界里苏醒过来,她回过头看了看那位提醒她的宫人,点点头。
不久,婉池来到了内阁,内阁里已经挤满很多大臣,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婉池能听到他们细微的声音,听到他们是在议论凶杀案的事。
婉池缓缓地走进内阁,大臣们也开始肃穆起来。等相互行过礼,婉池开始了与大臣议政。
“娘娘,昨夜,京师城里出现了旷古至今闻所未闻的极其残忍的凶杀案,杀人的手段极其残忍,被杀害的人的尸首悬挂在京师的东西南北各个城门正中央。”一位大臣说到。
婉池脸色一沉,低沉地说到:“本宫已经知道此事了。”
“娘娘,一夜之间被杀害了这么多的人,而且尸首还悬挂在城门之上,娘娘不觉的奇怪吗?”李大人道。
婉池道:“虽然不知杀人者与被杀者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这样极其残忍的凶杀案简直令人发指!往后,京城各个角落要严加看守,掌管京师城治安的大臣要负起职责,多多增派巡逻护卫队,以保障京城百姓的安全。”
此时,蔡大人站了出来,说到:“娘娘,这杀人者的动机,娘娘您不想知道吗?”
婉池讽刺地道:“哦?蔡大人言下之意是你已经知道了杀人的动机?不过,这件事都还没有调查,蔡大人又如何知道杀人者的动机呢?”
蔡大人听到了婉池言语之间的挑衅,脸上挂出一抹阴诈的笑,他说到:“娘娘,这杀人者的动机不是因为与被杀害者有深仇大恨,而是因为杀人者愤世嫉俗。”
“愤世嫉俗?”婉池愕然,厉声地问。
蔡大人心中暗喜,说到:“是的!那杀人者愤世嫉俗,还说了些难听的话,微臣不好直说。”
“难听的话?”婉池问。
“是……是关于娘娘的话?”蔡大人怯怯地说到。其实,他只是假装怯弱而已。
“不管有多难听,不管是不是针对本宫,你就说吧!本宫不会责怪你。”婉池道。
“杀人者……杀人者声称……声称……哎!娘娘,杀人者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微臣还是不说了吧!”蔡大人故意言不尽其意,故意引起婉池的注意。
“本宫赦你无罪!请说!”婉池严肃地道。
蔡大人灰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然后说到:“杀人者声称,当今皇帝不理朝政,而由一个后妃掌管。自古朝政由天子所管,如今却沦为一弱流之辈玩弄朝政于鼓掌之中,牝鸡司晨,天下阴阳颠倒,天下岌岌可危矣!吾今先天下之忧而忧,然世人无人警醒,故今日吾杀死众人,悬京师城门之上,以作警示。如若天下再由弱女之辈掌管,天下的百姓就如同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身处水深火热之境地。”
婉池听了蔡大人的话,心里气得犹如在胸口燃起了一把烈焰,然而碍于众位大臣的面,她极力地压抑住了准备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的怒火。她极力地恢复镇定,片刻,她想到了什么,便反问道:“哦?蔡大人又如何得知杀人者的杀人动机?莫非你与杀人者认识?”
蔡大人道:“回禀娘娘,微臣与杀人者并不认识?”
婉池道:“那你又如何得知杀人者的杀人动机呢?”
蔡大人道:“这杀人者已经把杀人的动机刻在东城门前的一块石头上。如今,那块石头还摆放在东城门那里呢?娘娘若不信,可派人前去调查。”
婉池听了,窘迫地恨不得速速离开这纷纷扰扰的内阁。然而,理智告诉她不能如此懦弱。婉池思了片刻,问道:“众位爱卿,还有哪位看到那块刻有杀人者杀人动机的石头?”
婉池的话刚落,便有好几位大臣低着头,小声地说到:“娘娘,小的也看到过。”“娘娘,恕臣直言,微臣也看到过。”……
婉池面对着大臣,低沉地说到:“好吧!说本宫乱政也好,说牝鸡司晨也罢!本宫本来并不管理朝廷上的事,只因皇宫出了事,如妃与皇后相继离开,陛下处在悲伤之中,要守两个多月的孝。皇太后身体欠佳,而前段时间傅丞相亦是病卧在床。如此一来,朝政无人打理,本宫如果不帮助陛下打理朝政,难道将朝政置于荒废之境地吗?本宫自从掌管朝政,一向行事谨慎,没有乱用权力,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天下安稳,为百姓谋福利。本宫虽然身为一介弱流之辈,但是本宫自己觉得,本宫插手朝政的这两个多月,本宫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问心无愧的。然而,天下对女子存有偏见,认为女子只是弱流之辈,只能安心在家中相夫教子,这种看法是极其偏颇的……无论怎样,尔等不服本宫也好?天下之人不服本宫也好,本宫觉得自己没有过错。”
李大人问到:“娘娘,这么说,是天下人错了吗?”
“呵呵……”婉池冷笑了下,无奈地说到:“天下的人没有错,错的是这个制度,错的是人的观念……好了!既然本宫插手朝政引起你们的不满,那……本宫就依了你们……”说完,婉池缓缓地从腰间摘下一块佩戴的金牌,将金牌轻轻地放在御案上,痛苦地说到:“这块金牌,是本宫接手朝政时,陛下御赐给本宫的,上面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如今,本宫把它放在这里。从今天起,本宫只是一个普通的嫔妃,不再过问前朝之事。”说完,婉池匆匆夺门而去。
“娘娘……”婉池的身后,十几位大臣跪了下来呼喊道,言语中带着浓浓的惋惜。
其他大臣见到别的大臣跪了下来,也不得不跟着跪下。顿时,内阁里所有的大臣都跪着,只是,有的人眼中透露着不舍与惋惜,而有的人眼中透露的是窃喜。
傅丞相也跪着,忧虑地说到:“娘娘,请您留步!无论您面对什么流言蜚语,您昔日在朝堂上所表现出的才华与能力,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所不及的。朝廷与天下,都需要像您这样有魄力与远见的人。娘娘,您不能弃之而去啊!”
婉池听了傅丞相诚恳的话,转回身,缓缓地走到傅丞相的身边,敬重地扶起老丞相,说到:“丞相大人!谢谢您对本宫的信任与支持!不过,本宫已经决定了的事,无论您怎么废言语,本宫也不会改变了。往后,在陛下还没有亲理朝政之前,烦请丞相大人多多抄心,代陛下打理朝内事务。本宫在此替陛下谢过丞相大人。”说罢,婉池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
“娘娘言重了,娘娘竟然给微臣行大礼,真是折杀老夫了……”丞相急切地说到,连忙请她起身。
婉池起身,眼睛看着傅丞相,透露出难言之隐,侧头对众人说到:“众位大臣,也快平身吧!”说完,婉池匆匆离去,跟随而来的宫女,也个个小跑着跟随走了。内阁里的大臣面面相觑,有的惋惜,有的暗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