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凌风负气于第二日回到京城。他没有先回王府,而是直接进了延宁宫。
太皇太后听说儿子回来了,高兴得站起身来迎接。
越凌风看着母亲,脸色稍稍温和下来:“母后。”
“风儿,你去哪了?”看着风尘仆仆,又愈发清瘦的儿子,太皇太后心疼死了。
可是,想着他大婚却出逃,太皇太后还是气得不行。
“风儿,你一生少有意气用事的时候,怎么一遇到杜若晴,就理智全无了?竟然在大婚当日抛下满朝文武而去追一个女人?这传出去,你摄政王的威名还要不要了?”
越凌风在椅子坐下来,这会抬眼望向自己的母亲:“母后,是您下旨,让苏心柔掌管王府的?”
太皇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那日,其实她也是意气用事了。
毕竟,杜若晴还担着王妃的名号,人也没有死,她怎么能让一个侧妃掌管王府事务呢?可是话既然说出去,她也不可能去收回来吧?
“杜若晴大婚逃亲,置皇家脸面于不顾,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当摄政王妃,又怎么可能掌管好王府,做个当家主母呢?”太皇太后口是心非地说着话,眼睛却是不敢直视儿子。
“苏心柔是苏太傅的孙女,就能当好王妃掌管好王府?一个好的侧妃,难道不是该让王府和谐繁荣,让丈夫省心?而她却痛打主母的婢女,在王府大摆主母的架子,你就相信,她能当好这个主母?”越凌风一想起自己因为她打倚香的事而和杜若晴吵架,心里就堵得不行。
“打婢女?不会吧?苏心柔的性子不是挺温顺的么,怎么可能打婢女?还是说,那个婢女不服从管教?”太皇太后不相信。
“倚香是我府里的人,从晴儿和苏心柔没来之前就一直在,我从未责罚过她,凭什么苏心柔就觉得她不服管教?只是因为她是我派去伺候晴儿的丫头,苏心柔觉得晴儿不会回来了,这会看她的婢女也不顺眼——”越凌风觉得头疼,特别是中间还夹个着苏太傅。
“风儿,你又不在府中,或者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呢?”
“还要怎么样?倚香浑身是伤,是阮良亲手救下的,难道母后认为,阮良也要诬陷苏心柔?”越凌风盯着自己的母亲,“母后,儿臣的事能不能让我自己做主,您别再插手了?晴儿现在因为苏心柔的存在不愿意回京城,而且她在外面做着大事,儿臣也不能强迫着她回来!但若是她不回来,儿臣估计也会陪她在外的,朝廷这块我便顾不上了——”
“风儿,你胡说什么呢?你堂堂的摄政王,怎么可能长期混迹江湖?万一边境又有动**,如何是好?”太皇太后惊慌失色。
“母后,难道朝中没有其他人可以出征了?若是我死了呢?这东周的江山就不要了?”越凌风忽然觉得母后对自己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
“风儿,别胡说!你用东周战神,怎么可能会死!”
“战神?母后忘了,我也是一个人吗?我有血有肉,遇到晴儿之后,我才知道快乐与痛苦,所以,您觉得我只配做东周的战神,而不配拥有自己的幸福么?”越凌风眼眶泛红,失望之极。
太皇太后一时语塞。她从没见过儿子有过这样的状态,心骤然间被揪得发痛。
“风儿!”太皇太后走过去,把儿子的头抱在自己怀里,“母后不管了行不行?只是,苏心柔不是还怀着你的孩子吗?难道你也不要那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