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晴看着秋生:“你想给她服用龙胆草汁?”
秋生点点头:“我爹说过,我娘体热易燥,肝火颇旺,加上这段时间,我爹出事,她急火攻心,便不时发病。”
“你爹出事?出什么事能告诉姐姐吗?”一边转动银针,一边温和问道,顺便看看越凌风。
从进屋到现在,他一直冷眼旁观,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站在杜若晴的身边看着。
秋生瞅了瞅两个人,虽然衣服不算华丽,但言谈举止却透露出一股雍容高贵的气质。或者,这是当官的?
“告诉你们也帮不了,在闵州,没有比太守更大的官了!”秋生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失望。
“那也说不定啊,闵州太守又不是皇帝——即使是皇帝,也有人治他的!”杜若晴对着越凌风眨了眨眼睛。
越凌风轻嗯了一声:“你说说看,或者本、本人能帮得上也未可知。”
秋生一边抚着他娘的头发,一边闷闷地说:“前几日,黄太守召我爹去给他儿子治病,但不知何故,把我爹关起来了——我娘跑去找我爹,他又让人把我娘打了一顿,我去得晚,没见他们怎么打的,只看见我娘浑身是伤地躺在太守府的大门口……回来后,我娘就一直高烧不退,之后又不时抽搐……”
“黄文正?”越凌风和杜若晴同时叫出声来。
“你们知道他?”秋生惊讶地问。
越凌风沉默着没有说话。杜若晴说:“难道你不知道,黄太守已经让摄政王爷处置了吗?人已押到京城去了!”
“啊?那我爹呢?我爹是不是就能放出来了?”秋生惊喜地扑过来,却被杜若晴一手推回去——她正行针呢!
“你爹叫什么?”越凌风突然问。
“我爹叫柳六,我全名叫柳秋生。我娘说,我是秋天生的。”
越凌风想了想,缓步走出屋外去。杜若晴看着他的身影,好像明白了什么,却也没说出来。
既然知道黄文正是什么样的人,那被他关起来的,大半是好人无疑。
杜若晴拔了针,对秋生道:“你那草汁直接喝太寒凉了,去兑点热水再来给你娘喝下。另外,银针我取了,你可以把刚才的草渣敷到你娘眼睛上,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行了针之后的秋生他娘,似乎安稳了许多,这会气息也转向顺畅,就是还没全醒过来。
秋生跑去兑了些热水,又把碗端来。杜若晴帮着她把草药水喂到他娘嘴里。
他娘可能是有意识的,因为水能喝得进去。多少喂了一些之后,杜若晴便道:“先给她敷眼。她多时没有进食,不能一下子喝太多这东西,不然胃受不了。”
秋生这会已经完全听话地照做。他觉得,这个大姐姐是真的能够帮自己的。
等敷上眼,秋生搓着两手,感激地问:“姐姐,谢谢你帮我救我娘!我、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杜若晴笑道:“我叫杜若晴,那是我夫婿越凌风。”
越凌风正好走进来,听到杜若晴叫他名字,就快步走到她身边:“晴儿,怎么了?”
“没事啊,秋生在问咱们的名字。”杜若晴扬脸笑。
越凌风看向秋生:“如果你爹没死的话,一会就会回来了。”
“真的?我爹他在那?”
“我让人去牢里看了,如果他还活着,就会回来。”
杜若晴感激地朝他伸出手,拉住:“我就知道,你刚刚是干嘛去了!”
“你是让人去劫牢?”秋生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