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父亲若是问责,你将全部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便是,其余不用管。”
严朗穿衣服的手微微一顿,他知道舅舅的雷霆手段,若是让舅舅知道他们兄弟二人今天刻意放水。
而周写凝又是他们裴家仇人之后。
今晚就算侥幸躲过杖刑,也躲不过类似关禁闭的惩罚。
刚将身上的衣服穿好,裴恒就大跨步走进了暖阁。
冷冽地眼神在兄弟二人面上扫过,便气哼哼的撩起袍角,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裴定华小跑跟在了后面。
起初听闻儿子受伤,她还担心得不行,如今看见儿子精神状态良好,想来并无大碍,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才算缓缓落地。
裴定华最是了解裴恒地脾气。
在他正在气头上的时候,你不能跟他逆着来,只能低眉顺眼的应承着。
她连忙倒了一杯茶,双手递到裴恒面前:
“大哥你先喝杯茶消消气,事情或许不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咱们听听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说。”
裴恒缓缓掀起眼皮瞅了妹妹一眼,半晌才接过她手里的茶盏。
呷了一口,沉声质问道:
“我倒是很想听听你们两个对这件事有什么解释的。”
“严朗你作为赤焰军的少将军,区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比赛,竟然输给了一个女人。”
“她若是旁人还好,偏偏却是苏家的后人,你知不知道这是将我的老脸按在地上踩。”
“你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就因为你代表的是赤焰军。”
“今日事情传出去之后,大家怎么看待我们赤焰军?”
“嗯?”
裴恒盛怒之下,将茶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吓得严朗身子猛地一缩。
“父亲这件事不是严朗的错,所有的事都是我让他做的,你若是要罚就罚我吧。”
裴恒眼眸冷得仿佛是这深秋时节的夜,看上一眼,让人遍体发寒。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裴砚训斥道:
“你不用着急跳出来顶罪,你们两个今天谁也跑不掉,我一个一个挨着收拾。”
“舅舅这件事真的不是大哥的错,是我技不如人败给了那个臭女人。”
“丢了咱们赤焰军的脸,舅舅你罚我吧,怎么罚我都心甘情愿承受。”
“大哥他之前受伤身体刚好些,实在经不住杖刑,反正我皮糙肉厚地打几下也没事儿。”
不提裴砚之前受伤还好,一提这件事情裴恒就更怒火中烧。
这两个孩子魔怔了不成,一个个地都替周写凝说话。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兄弟两个今日在鸿蒙阁做的那些事情。
他派去的暗卫,早已经把今日情形一字不落地转述给他。
他们兄弟二人今日在鸿蒙阁,简直就像个小丑一样,将他们裴家得脸面丢个彻底。
虽说锦娘每个月都会露面一次。
但眼下东岳局势动**的厉害,朝廷风云诡谲,他们裴家确实迫切需要将那个疑团解开,多拖延一天便多一天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