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进去吧。”槐花说。
楚倾袖进去前便让槐花退下了,她自己强撑着身子走进去,发现宫沧诀还坐在阶梯上,身上的铠甲也没有换去,脸上的血都已经干枯了。
楚倾袖心下一震,他在这里枯坐了多久。
“你怎么过来了。”宫沧诀看着她,“秦御说你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
楚倾袖摇头,执拗的朝他走去,在比他高一个台阶的地方坐下,“我睡够了,现在来陪你。”
宫沧诀震了震,僵着不动。
楚倾袖抱住她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槐花说的对,现在说再多安慰的话都都是徒劳无功,她能做的就只有陪伴。
她知道,伏夜跟了他很多年,出生入死,是他的左膀右臂,更是他的好兄弟,或许,也已经被宫沧诀视为了亲人,那么重要的一个人走了,他一定很难过。
宫沧诀靠在她身上,忽然搂住她的腰,依旧是沉默的。
他现在的确不想说话,更没有心情做别的事。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一动不动,仿佛能坐在这里地老天荒,外面守着的人事儿也不敢来打搅。
“宫沧诀,我们成亲吧。”楚倾袖忽然道,很认真。
宫沧诀僵了僵,沉默许久都没有声音。
楚倾袖很尴尬,想了想,似乎这种情况也不适合说嫁娶。
“为什么。”他的声音很沉,“之前你一直不答应的,现在是在同情我吗。”
“你这么耀眼,谁有资格同情你。”楚倾袖说,“你知道吗绑我的人,都是十分憎恨我的人,每天,每个时辰,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因为不知下一秒会不会被人杀死。
生死弥留之际,有些事我也想明白了,还发现以前纠结的大事,都不算事,所以,我想跟着自己心走,不钻牛角尖了。”
宫沧诀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楚倾袖也知道这不是说成亲的好时机,也不逼他回答,再后来,也不知坐了多久,她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楚倾袖又回到了幽冥殿的偏殿,她看了看,旁边没有宫沧诀的身影,就连槐花也暂时不知去向,她忽然很慌,连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宫沧诀刚好从寝殿出来,见她穿着睡袍就跑出来,居然连鞋都没穿。
“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他蹙眉,疾步朝她走去,将身上的披风盖在他身上。
这会儿,槐花也从殿外回来,手里还捧着早点。
楚倾袖明白了,她窘迫的挠了挠头。
宫沧诀说:“现在本王还有事,怕是没空陪你,你自己好好在偏殿呆着,这几日就先住在本王这。”
明晃晃的住在宫沧诀的片殿中,只会惹人非议,未婚就住在男人的寝殿中,只会让人嘲笑她不自爱,不安分。
不过楚倾袖这次却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