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绮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目光淡淡注视前方。
可实际上，她的目光是涣散的，压根没有聚焦。
很明显注意力不在这里。
扶柳走在前面带路，突然她停下来，燕绮的注意力没太多留在她身上。
这一下，直接撞上去了。
幸亏扶柳只是看起来瘦小，但她毕竟是个从小干活的下人婢女，不可能真的瘦小无力的。
燕绮回过神站稳身体，抬起头就看到君霁之站在扶柳身前。
他的身后恰巧是个小凉亭，石桌上还摆着一套茶具，从燕绮的角度，正好隐约看到袅袅白烟从茶壶嘴里冒出来。
很明显，君霁之等候多时了。
燕绮一脸懵逼的开口，“怎么了？”
“皇后这是要去哪里？”
君霁之淡淡开口，目光全部落在燕绮的脸上，完全不放在一旁的扶柳身上。
燕绮却没有这个自觉，并不知道从大概几息之前，她们两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君霁之的视线中后。
君霁之的目光就再没有从燕绮身上下来过。
扶柳忍不住咽口水，只和君霁之这么近距离接触了短短几秒钟，她的额头上就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陛下，他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虽然他看着娘娘的目光很深情很温柔，但是好像还有其他什么情绪。
扶柳回忆了一下自己一个姐姐的夫君，他看向姐姐的时候，目光也很温柔。
但是他可远没有陛下这么的……专注执着，好像只要稍微不注意，娘娘就会原地消失一样的执拗。
扶柳被自己心里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茫然了一瞬。
如果这样的话，不应该是好事吗？
对了，娘娘怀了小殿下还没过危险期，陛下一定是紧张小殿下的安危，所以眼神才会这么的固执。
扶柳这样想着。
燕绮心也不是很大，他这么直白的偏执燕绮能感觉出来。
只是她刚刚还在胡思乱想，突然回过神来，还没有从君霁之等候多时的疑惑里回过神。
自然也没察觉到他的目光，此刻是这样的执着。
好像是看着独属于自己的猎物，必须要把猎物看牢，不能让她偷偷跑了的感觉。
“在椒房殿外转一圈散散心。”
燕绮随口道：“陛下为什么在这里？”
君霁之淡笑，“椒房殿外景观别致，朕喜欢每日下朝，或是没什么事了就来这里歇脚品茗。”
“嗯嗯。”
燕绮回过神，再扭头看向君霁之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回复了平常。
没有一点让人觉得古怪不舒服的地方。
“陛下。”
燕绮跟着他往亭子里走，突然开口，“臣妾有事要和陛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