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暮对着王芷柔点点头,两个人就上了楼,在嘈杂的天香楼内,隐隐约约听到了楼上客房砸东西的声音。
王芷柔眉头微蹙的朝上看过去,正好对上了楼上祁进的目光,她眼神示意祁进进房间看看。
吃了一两口菜,祁进就下来了,手里又拿了一个绣着荷塘月色的钱袋,“东西是姚小姐砸的,这是她赔的钱。”
王芷柔接了钱袋,扯开里面看了看又拿给祁进,“交给钱先生,让他找两个伙计上去算一下够不够。”
李延暮见着祁进走了以后,天香楼里的灯火已经亮了起来,目光瞥向门口时,外面已经渐渐地黑了,他问那掌柜房的一万两怎么办。
王芷柔吃了两三口饭,才凑近李延暮道,“找人抬回咱们的宅子去,这么一大箱银两突然消失也说不过去。”
“前几次都是银票,这一次突然送这一大箱子银两,你说这林地主打得什么坏心思?”
李延暮夹菜的手顿了顿,不解的望着王芷柔,他还没有想在这个点上,只是对王芷柔略微担心道,“既然知道有坏心思,为什么还要当这么多人的面收?”
王芷柔看着楼下的钱先生带着几个人上楼了,才正脸盯着李延暮,“看到的人越多,编的故事越混乱,但唯一不变的就是我这个主角很厉害,我就图这个。”
李延暮的思绪随着天香楼的嘈杂而嘈杂,他似乎懂了一点自家娘子的想法,可又想等她亲口说出来,就拿着关键的一点问,“靠自己?”
他主要是想到了王芷柔带自己看了畜牲棚,还看了那一地的麦子,还有蓬勃的无限空间。
联想起来就觉得王芷柔想自己发家致富了,靠别人的天香楼确实能吃不少红利,但限制也很多。
赶不走安文煊确实是王芷柔的心头刺,难受得隐隐发疼,她根本不喜欢这种场景,也不允许自己再一次陷入这种田地。
因此,她想拿着这些银两去开自己的酒楼。
李延暮想通了这些,看着王芷柔的目光越来越沉,在看这那双清澈眸子逐渐闪着光影时,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王芷柔并不怕段鸣到来,反而有些期待,她自己是不会废除当初的约定的,毕竟当时处在窘境之中,要不是段鸣拉了她一把,她如今没有这副光景。
至少还得隔个两三年才能做成如今的这副样子,所以她在心里是感激段鸣的。
就跟安文煊当初慷慨解囊帮她做花灯卖一样,她很多时候都没有跟安文煊计较,可是安文煊如今太过分了,竟然借着他和段鸣的关系想拿捏她!
这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她实在是忍不了,“你不是还有一年才科举考试?就是这一年,咱们得开自己的酒楼。”
李延暮听得出来王芷柔的语气很强劲,只是默默的吃菜点头。他内心实在太过震撼了,王芷柔的野心太大了,可他又觉得这野心终会遍布这天下。
别说成为一个大大的娄州富商了,就是成为这天下的首富也有可能,毕竟王芷柔有这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