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刚才那些比这个小家伙更加可怜的孩子们,失去父亲和母亲,刚才正等着你去救呢,不过现在……我估计着那些孩子应该是已经哭得断了气,早就死掉了……
“林彦知,你说说你,刚刚到底早干什么去了?难道是一直在跟这个一直骗你的女骗子聊天?你可真是愚蠢‘!”
林彦知召唤出自己藏在介虚中的七星龙渊,剑身泛着凛冽的蓝光,剑眉星目,眼神却极其专注、认真:“那如果世间就如你所说的,永远都是冷血无情,人就只能沦落为最可悲的魔道,啫血成性,凶狠毒辣,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人人得而诛之!
“倘若你真是邪门歪道,届时,不管你帮了我多少次的大忙,为了正阳除魔卫道的宗旨,休怪我六亲不认!”
零不以为然,甚至对他的警告嗤之以鼻:“哼!林彦知,你以为我不敢动你?等我掩护好了顾小汐,让她修成了正果,你看我不好好折腾你那座枯燥乏味的宫殿,顺带也把正阳也大闹一通,省得你觉得老身是好欺负的纸老虎!”
身旁一直插不上话来的怀荷,看林彦知与零瞬间硝烟弥漫,感觉到对自己暗中进行的计划,有些决定性的阻碍。
她便赶紧藏着一粒操控宿主的蛊毒,状似无意间走到躺着顾小汐的榻前,手指灵巧一掷,蛊毒化为雾气蒙蒙,渗透入顾小汐的肌肤内,过程进行的悄无声息。
很快,蛊毒发挥了作用,顾小汐在睡梦中,完全无法平息自己,只有她的耳畔,还在回旋着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动出顾小汐实在难以平静的梦境里,早就快要胀满的一楚楚炙热的气流。
渐渐消失地睡意,使得顾小汐眼睑的能见度,逐步的开始变得清晰可见。
由于零的对症治疗,顾小汐脸上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一看到零这个神神秘秘的小女孩,她突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你是零吗?奇怪……我还在做梦吗?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你……”
零见顾小汐醒来,心里终于安宁下来,然后没好气地白了顾小汐一眼:“顾小汐,如果我不及时赶到,你的‘亲生母亲’就要弄死你了!况且,就凭你身边那个极其不靠谱的某个人,我相信,你迟早有一天,是要被他给活活害死的!”
可是顾小汐完全没有听明白零话里的含义,而是将自己全都的注意力,都移到了“亲生母亲”上面。
顿时,她的心跳加快,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将要去干什么。
顾小汐恐惧地畏缩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迎面而来的就是无尽的黑暗。
由于顾小汐从醒过来,到身体完全痊愈,都没有理会他,林彦知便心急如焚的问向顾小汐:“顾小汐,你现在人好点了吗?”
顾小汐没有回答,而是指向窗外,对在场的林彦知和零以及怀荷他们三人,低声细语道:“他们被人撒了瘟疫的痘种,不出一天,就会全身像妖魔吸食了血肉,立即死亡。零,你还是将他们放进来吧,毕竟都是无辜的生命……”
零气愤的朝着窗棂外的人群,大喊大叫道:“可是他们这群人,前几日还想活活烧死你,怎么能不趁此机会报仇雪恨!”
怀荷很自觉的看向林彦知,最后,林彦知还是解除了自己的术法,打开了紧闭的吊脚楼木门。
顾小汐坐在榻上,开始吩咐林彦知他们三个人准备所需的东西,还有他们的办事效率:“零快去烧热水,越烫越好!林彦知去准备所需的草药,至于怀荷……你快去山上摘一株枯骨草,在今日天亮之前,必须赶紧的把枯骨草送回来,否则,缺了你的那味药引,这些药石都对他们的瘟疫无济于事。”
天很快黑了下来,遍布都是可怖的鬼哭狼嚎,让整个夜晚迅速的土崩瓦解。景物在一瞬间苍白,迅即漆黑,哭泣的鬼影无路可逃,灵魂都**着的僵硬恶风。
她的视界细细溃动,模糊的白色光点,重叠巨大的黑影,绝望地撕破夜色。
傍山小径,浓厚的阴影,刀也割不开,针也刺不透。怀荷走着山路,彷彿潜游在阴森的海底。而山上人家的吊脚楼,拥有的那些疏落的灯光,就像海底的磷光。
没有风声,也没有虫鸣,深山中极度的幽静,使人感到恐惧。
天已经很黑了,顾小汐走进楼道,楼道里黑洞洞的,她的心怦怦直跳,总觉得不知道从哪儿会钻出个人来,她是越想越害怕。
她看着楼道里躺着无数的彝族人,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一项艰巨,却又不得不为的重担,心突然间觉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