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怡已经宣告五荒子民,罪人意杳已被天君劫狱带走。从此,魔界与天界势不两立。
约莫半个月后,魔界尊主出关。
此事说来还是有些许蹊跷,连子怡也诧异。按理说我的修为恢复得不该这么快,仅仅是蓄养经脉所需时日便不止一月,可我的确是半月便恢复如初。许是死过几次的人,求生的本能便更强一些。
三日后,西海鲛人族被屠了半数。北海、南海出兵援助,连带着死伤无数。
在六界人人自危的时候,凶手正一袭红衣坐在冥界大殿里斯条慢理地喝茶。
我望着跪在底下瑟瑟发抖的冥界司主笑道:
“你放心,本尊只是过来讨杯茶喝,不会为难于你。毕竟,接下来的日子,还要靠你冥界多多操劳。”我只是路过于此,来提点一下罢了。
没几天,朱雀一族也被屠了半数。凶手其美言曰:“若是不留着这半数人日后来找我寻仇,这日子该过得多无趣。”
四海八荒议论纷纷,细数自家族史确信与魔界没有半分愁怨后才敢放心。
可是他们想错了,我不是在寻仇,我就是要屠尽天下苍生。他守护什么在意什么,我便毁掉什么。
啧,这般想来,我该去找那只凤凰才对。看来这身上的伤虽好了,脑子却不比从前好使。
正要去千梧州寻她,没想到半刻后她自己来到魔宫大殿外等着求见。随侍带着她进来,她站在殿中,一双眼熬得通红。
“意杳,你竟还敢来我魔界?不得不说,你一直是个极有骨气的狠角色。”
她望着我,张口未却未曾应我的话,不紧不慢道:
“凤晦,帝君他想见你。”
我皱起眉头,一时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知你近来繁忙,可你若得了空闲,便去琏瑶宫看看他吧。”
大殿中登时响起了我张扬的笑声,我问道:“小凤凰,你难不成是觉着本尊伤这一次,便忘却了所有前尘往事?”
“可你明明还爱着他。”
我上扬的嘴角僵住,心中已经在盘算此次该如何处死她。
见我不言,她笑了起来,扬声道:“否则,你也不会冒险与我较劲,你不就是想看看在他心里谁更重要吗?你若当真是不爱了,不在意他了,想来你魔道中阵法何其多,何苦偏偏去使用那陌离阵?更是何苦要劳烦自己去屠遍四海八荒?你万年前即便闲来无事,也不会此般胡作非为,你这么做,不过是想毁掉他在意的一切,想看看他会不会来拦你,更想看看自己比起天下苍生,他到底会作何选择……”
“啪!”
我扬起手在她脸上落下一记耳光,她脸上顿时泛起一片腥红,掌印清晰可见。而我的指尖仍然在颤抖,像是那些向来不可说的秘事被突然间一语道破,让我在不停沉沦的迷茫中猝然清醒,久久不可平复。
“意杳,知道的越多,下场便越惨。这次,我不会再用陌离了。来人,押去禁宫!”
禁宫门前腰斩,这是上次整个魔界做出的判决,事不宜迟,即日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