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安缩着身子，蜷缩在躺椅里，像是被冻坏了一样，颤抖的伸手捂住脸，无助的啜泣，“你倒是，回来啊——”
——
是夜。
顾阮安睡的熟。床幔遮下，巴掌大的脸蛋儿皆是冷汗。
秀眉紧紧的蹙着，神色慌乱，喃喃：“楚斐昀，别这样…”
梦里，楚斐昀浑身是血，很是狼狈。再无当年那般绅士风度。
“安安，你要照顾好自己…”
“别…”顾阮安拽紧了被褥，浑身燥热，不安的踢着床铺，“你别…”
最后的场面，是楚斐昀的后背硬生生刺入一刀的景象，他一口血骤然喷出，嘴角弧度慢慢扬起，“乖，安安——”
“楚斐昀！”
咻的一声，顾阮安一下子醒来，眼睛瞪的提溜圆。浑身粘稠，被汗水打湿的身子，很是不舒服。
还好是个梦。
她微微松了口气，静下心来。隐隐，便听到屋外的压低的哭声。
顾阮安愣了一下，一下分辨出这是秋彤的声音，她一个骨碌翻身下床，披了件披风，拿着油灯摩挲着踏出内屋。
哭泣声越来越大。
“吱呀——”
门轻轻开了。
秋彤的声音一下子被压到了喉咙里，眼泪胡乱抹去，站起来，泪眼模糊，声音一抽一抽的：“夫人怎么醒了？是有什么需要吗？”
“哭什么？”
顾阮安把油灯提高了些，照在她的脸上。面前这丫头憋的满脸通红，在夜晚也是格外清晰了。
“夫…夫人…”秋彤抽噎着，“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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