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器声音响起来时她还有些残存的意识遗留着，睁不开的双眼沉重，灯光耀眼，似乎有许多人围在她身边。
乔芝皱着眉，脸色未得到缓解：“那她怎么会晕倒，对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影响。”
妇产科值班医生慢吞吞道：“压力有些大，身体过于疲劳才导致的突然晕倒，顾夫人有些低血糖，胃也不好，而且有很严重的体寒。”
“具体还要等明天医疗设备全开才能检查，待会儿我先过来给顾夫人打安胎针。”
医生小心翼翼观察有钱人的脸色，长吁短叹。
到这里，接受完信息的大脑才像彻底死机般，唐声晚深深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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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唐声晚被吵闹惊醒过来时仍旧觉得头昏脑胀，她拽着被子烦躁把整张脸埋进去，听着耳边不断充斥席卷脑髓的叫骂声中睁开双眼。
顾迟的声音有些急促，在嘈杂的背景音里格外突出：“这孩子能不能打，你们总得问问嫂子意见吧！”
那种近几乎绝望的啜泣声，喘着粗气听起来气急的呼吸声，争执不休纷乱的声音在那句话音儿消散时彻底变得宁静。
唐声晚蒙在被中的双眼睁着，依稀能从那些争论中分辨出在讨论的事情。
怀孕，打掉孩子。
她将手伸进衣裳内摸了摸冰凉平坦的小腹，心中隐隐焦躁不安，唐声晚将被褥扯下，刺眼的灯光瞬间逼的她重新闭紧眼睛。
扑腾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中过于明显，几乎下一秒唐声望便赶到有无数种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探究着。
她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怎么了？”
渡过刺目的白光后，她用手遮挡在眼前才看清病房的全貌，狭小的床边乌泱泱围满人，首当其冲就是唐耀祖夫妻，以及乔芝，床位还站着她的助理小圆以及江川等熟人。
每个都表情各异，满腹心事的模样。
顾迟拨着人群进来，疲惫的用手捏着眉心：“嫂子，你怀孕了。”
乔芝趴在床边，哭的泣不成声。
窗外夜色深沉，玻璃映照出的人影显得越发单薄。
“嗯。”此时唐声晚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思考过后才沉缓着点点头，眼神在周围环视：“你们刚刚在吵什么？”
没有她朝思暮想那位，即使她躺在病**，也没能看见顾御——哦对，说不准他就在隔壁病房也昏着。
顾迟沉默着，她看见向来小鸟可人的母亲眼眶通红，就连她那个精明能干的助力小圆都是满脸疼惜。
气氛降到冰点。
悲伤的感觉似乎在床周围形成道铁链，围绕着唐声晚为中心所散发。
她心中大概猜测已经成型，她勉强牵起嘴角笑了下，尽可能声音平静：“是要把这个孩子打掉？”
小圆咬着下唇：“唐总...”
“那也不用来这么多人吧。”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淡声道：“不知道的以为是给我吊唁呢。”
如果不是那双攥紧被单的手颤抖成了筛子，唐声晚也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所谓，她有些想哭，但是又不知道这种时候眼泪该不该流。
顾御啊...
顾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