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干涩到难以发声，卓衍艰难地咽下唾沫，继续重复：“抬头来看着我，不用害怕，放轻松，我不会害你，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害你，你很安全。
“所以请轻轻抬起头来，好好的，仔细地看着我。”
有风声掠过，他低沉的声音融入风，变得模糊。
他嗓音低迷，眉目沉稳，尽管眼角仍透着猩红，话语已经沉着了不少。
江疏浅细细的抽泣声突然一顿。
安静了几秒，卓衍再次重复了方才的话语。
江疏浅感觉耳畔骤然响起一阵耳鸣，大脑像是被糊上了白纸，一瞬变得空白。
她张了张口，甚至有一刹还想不起来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脚步声一秒一顿。
不知何从有钟声嚓嚓，再次抬眼时，朦胧间，江疏浅竟发现卓衍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手里攥着她即兴的纸条，看着她时目光沉沉，声音却带着颤抖：
“现在我要行使我的权利，让江知甜无条件听一次我的话。”
那一瞬，江疏浅突然想起了，那个夜晚，她咬着笔头，身边躺着高烧不醒的他，想了又想，最后选择在纸上写上了一行字。
——无条件听从卓衍的话。
默了默，她又在后面加了“×1”。
那个时候她还在暗暗想，总不能就这样白白给他占了便宜吧。
下一秒，目光所及，却是他张开的怀抱。
卓衍抱着她后退了数步，像是重获了什么稀宝，紧紧拥着她，他干到裂开的唇反复吻了吻她的额头，模样虔诚而满怀爱慕。
他说：“别走。”
他说：”你值得。”
他说：“既然你看不到我，那就在原地等我，等我去找你。”
等我提着灯，去把你周围的一切黑暗照暖，然后向你走去，奔赴属于我们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