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深依旧是和在姬烨一处,我去他住处看了看,有许宅的家奴告诉我,公子深在太子处。
虽不能说是“巨变”,但许初老东西被捕,对其冲击还是很大的。
从菩安寺回来后,姬烨和尉迟深便以许初贪污物资的名义将其关入了许宅的小仓库中,遣了人严加看管,许初的一家老小,就暂时禁足于府中。
一夜之间,许宅外面开仓放粮,灾民已经开始各自修整了,许初落网,也算是灾情进展很重要的一步,若不出意外,再在扬州停留多些时日,观察一下情况,应该就可动身返回金陵了。
而许宅内部,不能说是从醉生梦死跌入死寂,但眼下也是安静得骇人。
我来到姬烨住处时,是午时。
他和尉迟深正在处理扬州的文案。
许初被囚了,在扬州新郡守上任之前,扬州大大小小的事宜也只能由他们二人来打理。
我总感觉房中气氛不对。
但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却总感觉有股莫名的压抑感。
见过礼后,我坐在了矮案边的蒲团上,谨慎抬眼打量,才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尉迟深这人,脸色竟十分不好。
姬烨还算如常,气色一如前几日般和气温润,他没有说话,这两个一人一张长案,都在埋头批改文书。
云舒和魏晗侍立在一旁。
“王兄,太子,是说……”我思虑半刻,还是说了,“合钰有一想法,是关于昨日刺客的身份的。”
那刺客说奉了许初的命令,可整件事疑点未免太多。
且不说那时候许初已被捕,就算他们想救他家主子,也需从长计议,那样贸然来截杀,还扬言是奉了谁的命令,若不是他们真的脑子蠢,此事就是有隐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