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处于黑暗之中的时候,听觉和触觉都会变得格外敏感。
就好像此刻,霍楚沉的所有动作好像都被全面放大。
他总是善于操控,更善于自控。
霍楚沉似乎全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刚才被霍楚沉咬破的地方又被吮出血珠。
你来我往、推拒拉扯——像一场唇舌之间的血腥探戈。
霍楚沉突然抱着荆夏向外走去,黑暗与无措,荆夏完全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霍先生?”荆夏唤了他一遍。
男人低低地“嗯”了一声。
没走几步,霍楚沉就停下了。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像金属摩擦金属的响动。
领带解开,她看见纽约深夜的光景。
哈德逊大厦的顶层公寓,拥有全纽约最高的私人全景落地窗。
站在这里望出去,是永无止境的深夜霓虹。
时间在这一刻凝滞,所有轻微的、沉重的过去都消泯于无形;一切残喘的、化痈的伤口都可以结痂。
这是玛塔去世之后,她第一次感受到愉悦的情绪。
所以,是眼前的场景、抑或是余韵,让她这样?
荆夏不愿去深想,只把身体再次靠上身后的人,将他搂紧了一点。
“给我。”
简单直白的要求,气息微乱,带着鼻音,像勾魂摄魄的妖精。
“给你什么?”掌握着节奏的男人不疾不徐,她听见霍楚沉在耳边轻轻地笑了一声。
这一次,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缱绻而缠绵。
也许是幻影,荆夏看见落地窗上,两个相叠的人影。时间变得很慢,让人在刹那分不清前世今生。
他们像两个孤独的趋光蜉蝣,在这座迷雾之城的最高处,纠缠拉扯。
“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想这样了吗?”
男人声音低哑。
荆夏此时已是头脑空白,思绪破碎,除了摇头,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像她这样冷淡的女人,也是会哭的。
霍楚沉想着,胸中燃起一团暖意。
她脖颈那颗血红的朱砂痣,在水色与霓虹间愈发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