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一轮弯月悬挂在夜空,几颗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星辰无力的点缀在其旁。
已过子时,街道静的可怕,在深不可测的黑夜里,一道与夜色相融的身影飞速掠过鳞次栉比的屋舍,悄无声息的行过瓦砖,不着痕迹的穿行于街道。
“宿主,我说,你一定要穿成这个样子在别人家屋顶跑来跑去吗?”许安歌脑海里**起小桶的声音。
“拜托,穿着夜行衣在月色下行进真的超酷的好嘛,而且夜行衣和爬屋顶是刺杀的标配诶。”许安歌脚下步子不停,在分心回话的情况下也步履如飞没惊起丝毫声响,“走大道也不是不行,可是那不就浪费了我一身好轻功吗?”
小桶一时语塞,只能默默在项坠里为许安歌祈祷:宿主你别翻车才好。
不多时,许安歌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夜风猎猎,将她漆黑如墨的衣摆卷起,她纹丝不动的立在一角屋檐,俯瞰着眼前一座雕梁绣户的宅子。
吏部郎中朝辞的住宅。
“无名真不愧是最强外挂,我要什么信息他都能查到,比你这系统靠谱多了。”许安歌不忘踩一捧一,想让小桶自惭形秽,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
“懒得跟你贫嘴,你还是好好活过今晚再说吧。”
朝辞武功一等一的好,加上又颇有心计,想刺杀他,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可是,许安歌又不得不刺杀。
如今朝辞离开了王府自立门户,完全不在许安歌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而且从无名回报的跟踪和观察的情况来看,朝辞近几日频频出入东宫,想来是已经傍上了萧玦这个大款。
而昭皇已病入膏肓,恐怕大限就在这几日了,等昭皇一去太子登基,朝辞便能抱着萧玦的大腿扶摇而上。
按照原书剧情,萧玦称帝后,朝辞就会挑拨他与萧瑜的关系,在二者的斗争之中坐收渔人之利,趁机夺权篡位,将萧氏一族杀个干净。
这么大的祸患,怎么留得?
“我已经让无名摸清楚了朝辞住宅的结构和守卫情况,待会我会从守卫薄弱处偷溜进去,悄悄潜进他的寝屋,趁他睡梦将他了结。”许安歌摸了摸腰间淬了毒的匕首,“如果实在不成,我会想尽办法逃出来。”
毕竟,她还不想死,她还要跟萧言祁儿女双全。
话音一落,许安歌纵身一跃,如振翅飞翔的黑鸦,带着死亡的压迫,在宅子墙角落定。
轻松翻墙而入,避开守卫与家仆,许安歌轻手轻脚的来到朝辞的寝屋外,小心翼翼的从未锁的窗户钻了进去。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别说还挺刺激。
许安歌将支摘窗轻轻合起,没有激起较大响动,可刚一转身,脖间便被一把利刃抵住。
许安歌心中一紧,仔细一看彻底懵了。
屋内熄了火烛,光线暗淡,许安歌只能看出眼前人的大致身形,这人同她一样,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瞧不出是何许人也。
但这高大挺拔的身形,应该是个男子。
她还以为是自己被朝辞发现了,没想到原来是这屋里还有其他人。
难道他也是来杀朝辞的吗?
“兄台,我为杀朝辞而来,若你同我目的一致,我们可以联手。”许安歌将声音压的极小极小,生怕惊动了她以为正在睡梦中的朝辞。
脖间的利刃明显一顿,随后便真的移开了。
看来他的目标也是为要朝辞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