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谨遵母妃教诲。”
付诗这才满意,接过茶盏,只稍稍抿了一口,便将茶盏放在身前案上。
可算是完活了,许安歌起身准备坐回去,眉嬷嬷走上前将她拦住。
又要搞什么鬼?
“三夫人,还要向王爷敬茶。”眉嬷嬷看了眼托盘中余下的一茶盏,又说,“王爷不在,便由王妃受着。”
许安歌纳闷,这是想喝茶喝个饱吗?
罢了罢了,入乡随俗入乡随俗,为了以后能跟这一大家子人相安无事,她只好忍了。
许安歌又倒了杯茶,利落的跪在付诗身前,“请母妃喝茶。”
付诗老套路了,又扯一堆有的没的,“等待会儿敬茶过后,言祁记得要带安歌去探望探望沐冉,若是安歌觉得清闲无聊的话,可以同又柔说说话,想来你们是能聊的来的。”
至于瑾轩,就不必去亲近了,付诗的言下之意萧言祁倒是懂了。
其实一直都是如此,付诗总是拘着二哥,不让他亲近大哥,说怕他被大哥的病吓着,也不然他亲近自己,说怕自己带他去干坏事。
多会离间的人啊。
可是二哥跟她不是同路人。
“今日看着安歌芙蓉着衣,细想着花园那一池荷花正开得艳呢,言祁可以多带安歌在府中逛逛,去赏赏荷花。”
“还有,栖子堂若是缺些什么,记得同府中总管知会,既然嫁入了王府,府中自是不会亏待了你。”
……
萧言祁紧紧攥拳,几位孺人也说不上话。
“是。”许安歌脸上挂着死亡微笑,难道这些话不能等茶喝完再说吗,非让她一直跪着。
虽然跪这么一会儿又伤不着膝盖什么的,但这明摆着就是付诗在刁难自己,想让自己难堪。要是普通的名门闺秀,这会儿肯定得委屈掉眼泪了,可她许安歌才不是呢。
但她又不能直接上嘴攻击,不然肯定得被说是不敬长辈,那么,就只能……
付诗看这新儿媳畏畏缩缩的,也不像是什么厉害人物。
抬手正要接过茶盏,没想到许安歌突然软了下来,茶盏从她手中滑落,茶水尽数倒在付诗身上,再定睛看许安歌时,她已经昏倒在地。
“安歌!”萧言祁顿时紧张,上前将许安歌扶起。
几位孺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数吓住,“是跪的太久了么?”
“来人,快去请郎中到栖子堂去!”萧言祁朝门外喊了一声,守在一旁的家仆立马前去,萧言祁将许安歌一把抱起,火急火燎的离开,那着急的模样让在场人的心都跟着紧了紧。
尤其是付诗,她原来只是想吓唬吓唬许安歌,顺便探探她的底,没想到才让她跪了这么一小会儿就直接晕倒了,要是被王爷知晓,自己定是要受责怪的。
这许安歌,不是出生将门吗,怎会如此娇弱?
萧言祁抱着许安歌走出很远,才稍稍慢下来,藏不住笑意,“我这样抱着,没碰到你伤口吧。”
“没呢。”许安歌睁开一只眼,看上去有些俏皮,“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你身子骨如何我还不清楚吗,就跪这么一下怎么可能会晕。”萧言祁又不是没见过她战场杀敌意气风发的样子,而且回京时的舟车劳顿她也撑住了,现在伤口已经结痂,单单跪着,是不会轻易裂开的。
这话细听起来好像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