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万籁俱寂,谢瑾年依稀能感受到背上女孩喷洒在自己后颈的热气,他望着前方朦胧的夜色眉目微敛,淡淡开口。
“等年过半百我背你可能帅不过三秒,我们两个都得栽地上,到时候非死即伤。”
他的声音在这幽静的山路里显得轻柔,轻飘飘落入余歌的耳朵,睡意刹那间烟消云散,后知后觉悄悄在心里为自己放小烟花。
她在意的是谢瑾年居然没反驳她刚刚的话,之前还说以后别联系了,这会儿连未来都想好了,虽然听起来有点一言难尽。
不过余歌不在乎,甚至有些激动地更加搂紧了谢瑾年的脖子。
余歌并不是不能理解谢瑾年之前对她说的绝情的话,毕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友情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之间升华为喜欢,换谁都很难接受。
还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是要勒死我吗?”谢瑾年脸色不自然地通红,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余歌讪笑,抱着那就和喜欢的人当一辈子的朋友吧的心态对他说:“本小爷再给你洗脑一遍,我,余歌是不喜欢自己竹马的,兔子不吃窝边草OK?”
口是心非,说这话的时候余歌内心还是不免翻涌阵阵酸涩。
谢瑾年不置可否:“那偷吃呢……”
余歌眼帘微垂,伸手拍在谢瑾年右边脸颊:“那更不可能!我长这么漂亮且温柔落落大方,行事向来坦**利索,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了法国,偷偷暗恋这种事是小爷的作风吗?”
“嗯,你说的都对。”谢瑾年唇角勾起一抹蕴着玩味的弧度:“虽然你说的没一句可信的。”
话音刚落,他的两只耳朵立马被余歌揪起,力道不重但他也是识时务地立马开口求饶。
落在后面多余得像电灯泡一言不发的江凡两肩膀各背着包,一只手提着余歌的鞋,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提着闪烁着寒光的镰刀。
月光照在他形单影只的身影上显得孤独和落寞,他一脸幽怨瞪着前方一唱一和浓情蜜意的狗男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行呗,早知他来,我便不来了。
一番艰难跋涉三人总算是借着淡淡的月光在十点前风尘仆仆赶到了山下,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两人。
到了山脚下后余歌从谢瑾年背上下来穿上鞋,看着谢瑾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她有些歉意,几次欲言又止。
面色苍白的谢瑾年看她这副模样,强颜欢笑轻轻替她把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别想太多,你不重的。”
余歌眼珠子随着他干净白皙的手转动,心绪有些复杂。
自己在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而他顾虑的是怕自己因此产生身材焦虑。
谢瑾年虽然直了点,但只要真正关乎到自己小情绪的时候,他的心思就变得细腻起来,小心翼翼保护着余歌内心的脆弱。
两人心思各异,但彼此内心所想都与对方息息相关。